在路人的纷纷指责下,女人把钱塞回迟休手中,局促逃远。
迟休拿到钱,又缓步往回走。
走上楼梯,刚跨出拐角处,迟休看到家门口围的几个陌生人,眉头微蹙。
看到迟休,几人上前拦住她。
“是叫迟处秋么?”
迟休没应男人的话。
“我们接到消息,你外婆走了。”男人毫不顾忌旁人,点上一支烟,“所以,跟我们去福利院吧。”
话音刚落,有两人就要上手拉她。
迟休奋力挣开,飞速往楼下奔去。
也不管那几人有没有跟来,迟休一路狂奔,跑到陵园后山。
那时湛桥陵园管控相对现在放松许多,迟休从后山绕进,在石碑中穿梭。
黑暗中找到秋英浅的墓碑,迟休停下脚步,直接坐在地上靠住石碑。
天际有雷鸣轰响,不一会儿下起雨来。
迟休手里紧攥着钱,蜷住身子。
她也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心情,甚至想过逼自己哭出来,但都无济于事。
心里似乎没被掀起任何波澜,又确确实实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在悲喜中夹缝。
她麻木得。
看不懂自己。
迟休坐在雨帘中,不知何时睡着了。
她突然有点恨秋英浅。
没去梦里跟她告别。
再有意识时,迟休被陌生的声音叫醒。
恍惚睁眼,一个少年正面无表情地注视她。
紧接着,少年身后的年轻女人上前,看着自己,却喊出了母亲的名字。
迟休对二人没有印象,但听到女人说出她的姓氏以及是母亲朋友的女儿时,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