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休抬手用衣袖蹭了蹭嘴角的血,云淡风轻道:“那你是觉得,冲一个小学生撒泼不矫情?”
“你!”
班主任忙上前拦住女人,秋英浅也护在迟休身前。
秋英浅扯扯嘴角:“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谈判许久,双方勉强和解。
男孩家为迟休的伤赔付部分医药费,迟休则从一开始的被劝退到因为秋英浅求情,才只转了班。
迟休后来知道,秋英浅本想跟那群欺负她的人谈谈,奈何犟不过一帮小孩,只好带他们去吃想吃的东西并口头许下不再欺负她的承诺。
谁知这帮孩子竟起了歹心,觉得这是打伤迟休才得来的甜头,于是开始变本加厉。
迟休自己查看伤情,发现只完全掉了一颗牙,另外一颗是直接被打断,剩下的牙根陷在里面,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就这样搁置多年,完整掉牙的地方长出了恒牙,而断牙的地方始终有一个豁口。
迟休讨厌吃饭时豁口处的异物感,这也是她吃东西吃得慢的原因。
侧过脸,迟休看了看墓碑上老人的照片。
那是从秋晚与迟宽结婚时照的全家福上截下来的。
迟休眯了眯眼,转回头轻吐出烟。
“笑得真假……”
秋英浅很少跟她提及父亲,迟休能明显感觉到秋英浅并不喜欢迟宽。
迟休刚开始还会为了父亲的谣言出手,渐渐地,她也不再在乎那杳无音信的父亲。
岁月被按下快进键,迟休偶然发现了破房子画室的存在,也遇到了迟全。
在那几年时光里,两人是彼此疗愈的存在。
迟休十一岁那年,因为出众的绘画天赋,被推荐到湛桥市级绘画比赛报名参赛。
迟全也鼓励她去参加。
经过迟全指导,迟休如期把作品交了上去。
漫长的等待后,她站在领奖台上,第一次因为自己的成就露出笑容。
冠军奖品是四百块现金。
迟休兴奋跑去画室,迟全听到她的动静也敛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