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拍打声。
迟休倏忽立起身,细听门外的动静。
“处秋啊!是我啊!”
迟宽?
迟休眉心一跳。
屋内没开灯,迟休悄步走到门口,通过猫眼观察门外的动静。
昏暗的楼道里,迟宽似乎醉得不轻,嘴里不时嘟囔什么,手上还攥着酒瓶。
猝不及防间。
砰!砰!砰!
迟宽等得不耐烦:“开门!老子是你爹!”
迟休懒得跟他纠缠,拿出手机打算报警。
门外的迟宽继续犯浑。
“你是老子亲生的!你他妈给老子点儿钱那她妈都是天经地义!!”
“我告诉你迟处秋!老子没过好,你他妈也别想好!”
迟休拿着手机走进里屋。
“喂?警察同志……”
迟休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前,静静听着门外迟宽的胡作非为。
她突然觉得郑连依帮了自己大忙――
年初郑连依找人帮她装了一扇防盗门。
迟休默默思考起搬家要不要把门也带上。
门外传来的声音渐渐含糊。
“你们……你们谁啊?!”
“你好,警察,有人报警称你在此进行人身骚扰,请跟我们走一趟……”
“迟处秋!你他妈在家啊……”
“……”
动静渐渐消失,迟休终于松口气。
对于迟宽的纠缠迟休已经无感,说恨其实也恨不起来,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恨不起四岁时离她而去的母亲,恨不起十二岁时突然过世的外婆,恨不起那无数张冷脸或谩骂。
或许只是薄情,迟休想。
面对离别,她已经麻木到――
好像一滴泪也掉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