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承认,这么多天来,有一件事,被刻意忽略掉了。
那就是,离婚。
当初雄赳赳气昂昂地订票,可飞北市的计划,被荀朗的出现一下就打乱了,他们一起吃饭、过节、撸娃、上庭,一切都分外和谐,因此她也就回避了离婚的讨论。
她不提,他也不提,就跟没这件事似的。
棠意礼不确定,离婚的约定,是不是还作数。
电脑发出叮咚一声,她转头去看,虽然入眼只是一扇长虹玻璃门,但她还是想起这是邮件通知声。
应该是约翰·帕森又发了新的内容。
这是个工作狂。
棠意礼再次手捧清水,抹了把脸,然后抽了张棉纸巾,返回工作台查看邮件,洋洋洒洒两篇子的设计需求,棠意礼心头一梗。
今晚估计没得睡了。
她在宽大卫衣外裹了件羽绒服,决定去趟24小时便利店,储备点吃的喝的,准备三天不出门了。
凌晨三点的夜巴黎,光影摇曳,既有现代都市的靡费之美,也有文明沉默后疏离幽静。
棠意礼走过一处金属雕塑阵,就看见便利店的灯箱闪动着。
她走进去,里面的店员懒洋洋的抬头,看了一眼后又缩在角落继续瞌睡。
棠意礼提篮自行扫货,手起刀落,棠意礼的框里很快就满了,五六杯泡面,一条法棍面包,还有薯片肉干类的零食。
买完这些,棠意礼忽地想起家里的女性用品也没有了,便去隔壁货架上去取了两包,正查看卫生巾的长度和薄厚,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是那种鬼祟的、八卦的、又不怕当事人发现的、那种欠揍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