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家伙儿,浑然不知事,笑得哈喇子流了一下巴。
这一趟巴黎之行,可以说把所有人给闹了个够呛,棠意礼暗自在想,对荀朗的歉意竹节似地攀升,直到它长成参天遮阳的一片浓荫墨绿。
荀朗终于要回来了。
他从新加坡直飞巴黎,临上飞机前,他给棠意礼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六个小时后落地。
棠意礼说,“我带少昂去机场接你。”
荀朗的低沉地嗓音,带着过于醇厚的鼻腔共振,说,“还是不要了,我可能有点感冒,先去酒店休息两天再见孩子吧,把他传染就不好了。”
“哦,那好吧。”棠意礼原本期待见面的心情,忽地被小失落给取代,不过她还是嘱咐荀朗,“你落地之后告诉我。”
“好。”
荀朗那头登上飞机,棠意礼带着孩子和保姆去附近的商场玩,那里有一个佩奇主题的游乐场,最近荀少昂又迷上了这一口,每天都要来玩。
有时候为了省去往返的麻烦,她们还会带着荀少昂的奶粉和零食一起,饿了就地吃,困了就地睡,她们一出来就是一天。
等到棠意礼带着孩子回到公寓,才发现手机一天都没有动静——说好的落地发短信,可荀朗失约了。
这可不常见,荀朗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
棠意礼放心不下,查看过航司网站,确定飞机落地后,又给荀朗发了个信息,问他到没到。
可荀朗一直没回。
直到晚上睡觉时,棠意礼也没等来消息,许是心里有事记挂着,她一夜没睡好,早起带着孩子吃了点东西,便把他交给保姆,自己亲自去了趟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