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朗叫停了会议,中场休息十五分钟。
他站在临时办公室的窗边,手撑玻璃,腕上的金属表带,反射着蔚蓝色水系的光泽。
从这个角度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见新加坡河畔,白蓝色弧形的建筑,倒扣在水面上,像一头露背的鲸鱼,沉默而孤独。
电话挂断已经有几分钟了。
隔着百叶窗帘,陈开看见荀朗一个人站在那,似乎陷入了沉思里,等了好一会儿,他掂量时间,敲门进去。
“荀总,会议要开始了。”
荀朗头也没回,静默了片刻,说:“帮我订机票回北市。”
陈开有些诧异,“现在吗?”
“对,现在。”荀朗已经转身开始收敛办公桌上的文件和电脑。
陈开阻止:“咱们和这帮人艰苦对峙了一个多礼拜,就差最后临门一脚,老板你现在走,恐怕之前的成果都要保不住了。”
荀朗一直是意志坚定的人,下定决心的事,便是决定。
他说:“现在去拟合同,把最后这两个点的利益让给他们,签完,咱们今晚回北市。”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三号,原本是和少昂见面的日子,棠意礼计划了一大堆,最后都变成泡影。
失落、沮丧、还有无奈,让她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脚搭在皮榻上,腿上放着笔电,手指时不时点触几下。
航司网站她已经刷了上百遍,想搞一张回去离婚的机票,好像老天也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