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朗最近一个多月,几乎没有回过家,累了就宿在公司,衣服、配件从家里搬了不少过来,再加上儿子住在西山,他就更没有理由回京院了。
下班前,荀朗接了荀妙云的电话,叫他吃个团圆饭。
一年就过一次中秋和春节,再忙也没有借口推脱掉,而且荀妙云还说了,“这顿饭,我还叫了你岳父,阿梨不在,他一个人过中秋,很孤单的嘛,你要再不来,他就更可怜了。”
吃团圆饭是幌子,两家父母凑在一起,无非是向他施压,或者套话,问问他们夫妻这半年到底什么情况了。
他明白长辈的担心,还是应了下来。
工作了一天,多少有些疲惫,荀朗先去淋浴间,冲了一个澡。
水柱冲刷他的背脊,沿着肌肉纹理快速流淌,他将手臂抵在墙壁上。
曾经很多次,他都是这样,将棠意礼挤贴在墙壁上,花洒下,她身材显得娇小,双脚离地,勾着他的小腿,不剩一点力气地恳求。
那时的阿梨,一点都不倔强,而且惹人怜爱极了,他愿意给她全世界,直到今天也是一样。
可她不要。
长辈们都盼着他们夫妻好起来,可只有荀朗自己知道,棠意礼在新的环境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四个月前,他假借工作,去了一趟巴黎,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棠意礼享受着独立、自由的生活。
他们的婚姻正在倒计时。
简单冲洗完毕,荀朗吹干头发,腰间围着浴巾,走到衣帽间的衣柜前,在一排正装里,选了件休闲衬衣。
浅蓝的色泽,降低了男人的攻击力,让他看起来比往日柔和。
他套上一条灰色西裤,把衬衣袖子卷起,露出一节结实小臂,把电话举到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