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短短几个小时,他也不知道棠意礼怎么像换了个人,脆弱不堪一击,甚至连看他,都提不起力气。
吹完头发,保姆收拾好机器,再次帮棠意礼掖好被子,问。
“少奶奶中午想吃点什么?”
棠意礼闭着眼睛,口中含糊:“没胃口,不想吃。”
保姆还要再劝,荀朗走进来,语气板硬:“你就是因为低血糖晕倒的,什么都不吃,难道还想再晕一次?这次是感冒,下次溺水你就作到头了。”
保姆唬得不敢说话。
棠意礼躺在棉被中间,只有浓密的黑发和小半张脸露在外面,也不知道她作何表情,但一直没说话。
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像坟墓。
还是荀朗,吩咐下去:“煮点清淡的粥和馄饨什么的,看着她吃下去,我公司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床上的身影一动不动。
保姆看了一眼床上那位,谨慎道:“是。”然后退下,去给棠意礼准备吃的。
荀朗站在原地,目光始终不离那一处,空气里依然是静止的沉默。
谁也不发一言,可大家都能感受到,彼此是不受欢迎的存在。
荀朗略略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听见卧室门不轻不重的关上,闷在被子里的棠意礼,不自知地轻出一口气,泛着潮意的眼眶,慢慢闭上。
接下来的几天,棠意礼的病情一直反复。
有时候早上烧都退了,可到了下午体温又会飙到三十九度往上,半夜会烧到夜惊,荀朗睡在最近的客房里,听见动静会过来安抚几下,可也不见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