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太刻意了,刻意得就差直说荀朗为人心胸狭窄了。
饶是这样暗自较劲的对话,也并未激起荀朗一丝情绪。
他平淡地注视对方:“阿梨一会儿回来,秦先生不着急的话,就等一会儿。”
两人差着七八岁的年纪,论心智荀朗理应不敌,然而,他是荀朗,站过最残酷的竞技场,角逐过最狡诈的名利场。
苍山崩于前,亦能岿然。
秦声的语言艺术,反而讨得一丝无趣。
他说:“时间不早了,我还赶时间,既然她不在,我就先回去了,荀先生帮我跟她说一声吧。”
荀朗勾了勾唇,眉目清冷,没说是否转告,秦声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
卫生间里,回荡着欢快的对话声。
安妮补完唇妆,跟棠意礼绘声绘色地讲接下来的安排。
什么美食步行街,什么旧政府邸一日游,还有城东出去五十公里外的名山怪石,安妮都查好了。
“梨总,你真的今晚就回北城?好不容易来一趟,都不玩一玩?”
棠意礼斜睨她一眼,“我可没你那么好命,带薪放假,哼。”
“你命还不好!?”安妮笑:“老公那么疼你,打着飞机接你回家,别人羡慕都来不及,你还抱怨?!”
“要是我,能嫁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男人,我肯定哪都不去,就跟他屁股后头,他去哪我去哪,以免被别的女人给拐跑了。”
棠意礼特别诧异地看着镜子里的安妮·恋爱脑。
“你真的这么想吗?”
“难道两个人相爱,不应该是共振,是同频,是相互欣赏吗?天天围着男人转,无不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