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抬高的视野,吓了棠意礼一跳,她下意识勾紧荀朗的脖子,怕掉下去,但又迅速做防御状。
她怕中午的事再来一遍。
有点疼,但更多的是羞耻感。
她警惕地看着荀朗,他面无表情,沿途关掉身后的灯,像来自黑暗,有股灭世的意味。
棠意礼被荀朗放到床上时,房间已经彻底陷入夜色里,这个卧室是从前的一倍大,弧形的落地窗,占了整面墙,月光色的纱帘,只拉了一半,晚风扬起缀满流苏的一角。
棠意礼迅速钻进被子里,把自己缩成一团,等候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床前的黑影,退掉上衣,如他往常一样,赤膊入被,微凉的皮肤,带着雪后微融的气息,荀朗从后面抱上来的时候,棠意礼浑身一紧。
可男人再无动静。
下巴抵在她的脑后,合身而拥,“睡吧。”
棠意礼有些不可思议,但又不敢去看,僵直着身体,闭上眼。
搬家可能真的把人累坏了,棠意礼能感觉到思绪慢慢远离,眼皮上的世界越来越沉。
然后坠入绝对黑暗之中。
住新家、睡新床,能一眼到天亮,完全没有睡眠障碍,也挺神奇的。
一夜无梦,棠意礼觉得身上都轻松了,在床上翻了个身,发现旁边的枕头已经空了,酒红色寇丹甲,在白色床褥上,轻轻抚过,能感受到些许温度。
荀朗应该起了没多久。
棠意礼揭开被子下床,刷牙洗脸,完全没有人气的屋子里,到处都是纸箱和行李,昨晚她还没觉得怎样,这会却觉得凌乱得让人心烦。
护肤品不在手边,她扎头发的皮筋,也不知道落哪去了。
擦过脸的棉纸巾,被重重扔进垃圾桶,她才发现,里面没套袋子。
起床气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