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是避不过去的。
棠意礼分跪在座椅上,身体悬在窄小的空间中,一动不敢动。
车子里的空调一刻不停歇,可车窗上还是蒙了一片水汽,路灯透过斑驳水路,透进车内,就像做了万花筒的纠光。
一切如梦如幻。
棠意礼的前襟一凉,赶紧伸手搂住荀朗的脖子,如果不想跌下去,就只能搂住,或者抠住皮质座椅。
这个过程无比煎熬,就像架在火上烤,慢慢地看水面冒出一颗一颗又一颗的泡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沸腾,可在沸腾之前的这段时间,容易叫人耗尽耐性。
荀朗的齿间微微用力,棠意礼一惊,身体猛的往后一躲,这本没什么,就是寸劲上来,她肘弯撑了一下方向盘。
下一秒,“滴——”
巨大的汽车鸣笛,响彻车厢,击穿这个雨夜。
哪怕明知路上没有行人,可能连路过的车都极少,不会影响全球交通秩序。
可这一声鸣笛响,还是吓坏了棠意礼,她猛得推开动作,让荀朗刚触到腰间的手停了下来。
两人都有点懵,带着意乱的眼神,对视两秒,忽地都笑了。
荀朗长臂伸过来,把人搂进怀里,像哄孩子,哄她。
“乖,不怕。”
他慢慢替棠意礼整理好衣襟,贴在她额边一吻,深深叹了口气。
棠意礼知道他在克制,在遗憾。
她又何尝不是。
只是气氛被自己给破坏殆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