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前半小时吃,很安全,不会影响尿检结果。”
黄色的小颗粒,装透明分装瓶里,置于墨黑色的茶几上,是静默的良药。
谢医生收拾好东西,拎起医药箱起身,“这两天好好休息,”他又看了一眼棠意礼,笑着对雷朋深说:“咱们走吧,给人家小两口一点独处时间。”
雷朋深脸色不甚明朗。
他想骂人,骂荀朗脑子进了水,敢在赛会期间,把恋爱谈到了队里,高层看他成绩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自己,此刻恨不能骂他个狗血淋头。
但,棠意礼倒底是个女孩子,还是自己教过的女孩子,他抹不开脸,狠狠剜了一眼荀朗,背着手先走了。
谢医生紧随其后。
棠意礼送他们出门,很认真地跟谢医生道谢,然后关门返身回来。
荀朗光果着上半身,正在检查肩膀的创口,落地窗外,已经落下雨点,霹雳乓啷地砸在玻璃上,汇成水流,向下冲刷。
整个城市沉浸在雨中,暮色朦胧。
荀朗整理半天不见棠意礼过来,抬头望向她,发现张牙舞爪的一个人儿,这会正站在那哭。
眼泪如珠,一颗一颗,不动声色地掉下来。
“怎么了?”荀朗不自觉地声音放柔,走过去,弯身看棠意礼。
“是不是因为我,所以,你才受伤的。”
荀朗刚要否认,棠意礼摇摇头,抢在他前头,说。
“我知道这是一个很宽泛的因果关系,可前脚有人拿我做文章,给你使绊子,紧接着你就受伤了。我很难不自责。”
“荀朗,你让我安静地自责一下。”
棠意礼把头埋进荀朗怀里,吸着鼻子,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在荀朗光洁的皮肤上,烫得他肌肉紧绷。
“那就自责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