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挡住保镖,让李骄阳引雷朋深从后面先走,就这样,在逃跑的路上,雷朋深遇到车祸,大腿粉碎性骨折,从此跛了脚,成为体育圈的一个遗憾。
而从始至终,雷朋深都没有一句怨言,待荀朗如师如友。
这更叫荀朗有说不出的惭愧。
可这笔账该算在谁身上呢?
是干涉儿子梦想的纪南昀;
还是向纪南昀告发自己的李骄阳?
无论是强权的父亲,还是两面三刀的朋友,都像是一块柔软的塑料膜,把荀朗紧紧包裹了起来。
窒息、恐慌,接连不断地挤压着荀朗生存的空气,这比溺水,还要痛苦百倍……
山间别墅里。
被折腾够呛的李骄阳,被保镖扔到停车场。
君胖留下来,陪荀朗饮一杯无声的波本。
荀朗是职业运动员,有严格的餐饮要求,酒是禁品,只有在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他才会喝上一点。
金黄的酒液,拌着冰块,在矮杯中折射出暖色的光芒,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摇晃。
君胖喟叹说:“雷教练和棠意礼的事,两件一起算,李骄阳也不过是退学而已,大家朋友一场,你已经很开恩了。”
荀朗立身站在吧台前,单手搭在杯沿上,没说话。
“那个……棠意礼知道今天,你找李骄阳的事吗?”君胖试探地问,见荀朗轻轻摇头。
“她不知道。”
君胖是个明白人,见荀朗这么说,大概也猜到棠意礼不知道的事多了。
荀朗不想声张,他自然懂得保密,点点头,“不知道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反正以后也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