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修看在眼里,淡淡问了句,“不喜欢?”

“不是。”言冬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太方便。”

郑亦修愣了愣,一时间没能理解她的话。

直到周勉舀了一大勺冰粉放进嘴里,发出舒服的感叹声,“凉快!夏天就该来一口冰的!”

郑亦修终于意识到,言冬说的,是女孩子的不方便。

特殊时期,不能吃凉。

郑亦修白皙的脸上忽地泛起一片粉,耳尖也染上薄红,竟是比言冬这个当事人还要羞上几分。

见状,一旁认真干饭的陈医生停下了筷子。

他看了看郑亦修,又打量了一会儿言冬,戏谑道:“郑亦修啊郑亦修,你也有今天!”

郑亦修进医院那年,不论是医院里的单身职工,还是女性病人和家属,没少被他这张脸蛊惑。

偏偏,他谁都看不上。

正常的工作交流、医患沟通,他并不拒绝。

但若是被表白,或是察觉到对方可能有些许苗头,他拒绝人的方法可谓是层出不穷。

科室的护士都戏称郑亦修为高岭之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但看现在的情况,这朵花怕是要被人摘了。

准确来说,不是被摘。

而是自己连根带叶从泥里面拔出来,屁颠屁颠地问人家家里有没有花盆,好让他歇个脚。

言冬把头埋得更低了,藏住眼里的笑,默默夹菜吃饭。

郑亦修并未在意陈医生的调笑,接连两次点菜失败,让他开始反思,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总结下来,这两次的共同点是,他根本没有询问过言冬的意见,她想不想吃,或者想吃什么。

果然,女孩本身就是一门学问。

不像科室里的病人,只需要听医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