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浑身一僵,瑟瑟发抖。

言冬有理由怀疑,这人压根儿不是晕血,是怕打针。

抽完血,言冬又把男人送到相应的病房后,李明德才姗姗来迟。

他随意问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开。

言冬却走不了,写大病历要问的东西,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搞定的。

“你是因为什么打的120?”

“没打。”男人看着手臂内侧的针眼,幽幽道:“我在响水街那边喝酒都喝吐了,突然胸口疼得厉害,直接打车过来的。”

响水街,是连华的酒吧一条街。

言冬点点头,喝酒的确会诱发急性胸膜炎,“以后少喝点酒,对心脏、肝、胃这些器官都不好。”

男人朝言冬竖起大拇指,“医生你真厉害!我还真有胃炎!”

难得有人没因为她实习生的胸牌冷眼相待,叫她“医生”,言冬难免有些开心。

她压住心底的雀跃,轻咳一声,淡淡地问,“胃炎几年了?还有其他什么病没有?”

男人回想了一下,“大概有两三年了,其他……就偶尔有个小感冒,也不算什么大病吧?”

言冬如实记下,又问了饮酒史、手术史等等情况。

最后是婚姻状况。

“你结婚没?”

男人忽地一愣,“还没。”

若不是言冬戴着口罩,眼里没有半点波澜,他险些以为自己被搭讪了。

“没事了。”言冬合上本子,道:“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儿我再过来找你签字。”

言冬回办公室打开病历系统一看,李明德已经把入院检查和一些抗感染的医嘱开了。

而病历里果然只写了个主诉,剩下的一个字都没动。

言冬默默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写大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