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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浴室回来,撑着最后一点意识,云糯问出心里的困惑。

她问周崇月,那只手表是什么时候买的,以前怎么没见他戴过。

窗帘厚重,隐有月色透过缝隙,从容静谧地倾洒进来。

男人呼吸绵长,长时间未有回应,云糯以为他已经睡着。

轻轻翻过身去,正要睁开眼瞅瞅,被他长臂一揽,整个人又重新落进他怀里。

黑暗中,她微微仰起头,鼻尖刚好抵到他下颌。

这样的距离,使她能感受到男人说话时滚动的喉结,嗓音低哑,带着餍足后的倦懒,不紧不慢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

周崇月说,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总之,最后终究戴在了他的手上。

云糯似懂非懂,没太明白,这到底算不算答案,但也没空去细想,早睡的习惯一旦养成,到了时间点,脑子便自然而然地放空松懈了。

夜晚静谧,女孩蜷在怀里沉沉睡去,而周崇月的思绪,则慢慢拉回到去年跨年夜。

后来,陆征曾打趣着问他:“你就不怕当初我借花献佛,阴差阳错取缔了你的位置?”

周崇月淡淡一笑,倘若真是那样,也是他咎由自取。

没有哪个男人,嘴上说的决绝,却又送给小姑娘这种意味不明的东西。

而偏偏那时,他竟能违背心意的劝慰自己,正常情况下,私藏一只男士手表无可厚非,等她遇到合适的人,他再以合理的身份和理由,将表送出去,一份礼物而已,总有一天,会找到真正属于它的主人。

尽管最终,他无耻地将表戴在了自己手上。周崇月知道,有些秘密经年之后再揭开,无疑会颠覆糯糯对他所有的认知。

所以,他自私地选择保留和隐瞒,至少不要让她觉得,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原来是如此的虚伪和表里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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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完早饭,云糯换上一身轻便的运动服,准备跟周崇月去爬山。

不巧的是,临走前接到一通电话,原本以为又有急诊,她几乎没抱什么希望了,谁知电话挂断后,却被告知行程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