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地俱寂的时候,周崇月就醒来,起床之后,他洗漱完换上衣服,刚出门就遇到同样早起的云柏渊。
两人见面互相点了下头,一起往楼下走。
“昨晚睡得不好?”云柏渊问。
周崇月手指捏着眉心,“应该不如云董睡得踏实。”
云柏渊怡然地看他一眼:“你拿过来的那个助眠仪效果倒还不错,怎么以前不早些赠予我,是觉得朋友的身份不如岳父好使?”
‘岳父’两字,显而易见暴露出云柏渊话中的揶揄之意,周崇月只淡笑:“市面上的助眠仪有很多,糯糯担心会造成依赖性和副作用,我总要亲自试用一遍,才能放心交给你。”
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云柏渊却心情大好,暗想闺女再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关键时刻,还知道替他这个老父亲着想,也没算白养。
某个没白养的,此时仍在呼呼大睡,七点的闹钟一响,被她条件反射般伸出手去按掉。
很快,孟姨上楼来敲门,云糯迷迷糊糊应了一句,就没了反应。
昨晚睡得不好,整晚都是血淋淋的兔子,长达两个多月没再找过她的噩梦,在实习前夕,竟然又猝不及防地出现。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或许即将是新一轮的开始。
孟姨第二次敲门的时候,云糯终于挣扎着从混沌的意识中清醒过来,她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二十。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后换上一套休闲衬衣和牛仔裤,拿着手机和充电器直奔下楼。
餐桌上放着她一人份的早餐,云糯环视半圈,没发现一个人影。
孟姨适时出声道:“董事长和周医生起得早,吃完饭就去了书房。”
云糯咬一口三明治,点了点头。
不过一会儿,周崇月从楼上下来,她闻声转过头去,略显心虚地问:“要走了吗?”
周崇月目光落向她面前只喝了一半的牛奶,温和道:“不急,吃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