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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使大人,不如将落家村全部村民带来一一询问,小子觉得可能是王里正宣读律法时不小心遗漏了一些村民。”王建国提议道,要问都问,不然被叫来的村民肯定都是知道这件事的。

他就不信了,若全部村民皆知王里正所说的境州律法,短时间内肯定没人敢上山,但他们砍树时是有村民在山林捕猎捡柴的,见他二人砍树也并未阻止,还跟他们说什么借刀明日来砍。

钟典使道:“可。”他心中思量,砍树这二人看来并未说谎,不然早就慌神了,很大可能是里正宣读律法时并未在场。

王里正心里有些慌乱,他也不大记得落家村村民全都到场没有。

又过了一时辰,落家村200多人到了县衙外,钟典使带着王建国、李树和王里正到县衙门外。

这200多人在县衙外闹哄哄的,带他们来的捕快大声吼道:“县衙门外,肃静!”人群声音渐渐小了,这时,钟典使走到人群正首,问道:“你等可都知境州律法?”

有人肯定答道:“草民知道!”有人踌躇一下答:“知道吧。”

在这200多人里有10来个一脸茫然,钟典使在上首,看得甚是清楚,点了那10多人上前。这几人慌乱无神,怎么就他们不知什么境州律法,突然一矮瘦男子趴在地上,战战兢兢说道:“求大人饶命!”

钟典使让那矮瘦男子起来,问他:“你不知境州律法?你们里正未与你说过?”

矮瘦男子也就是在山林中问王建国二人借刀明日砍树的人,他极力摇头,哭喊道:“草民不知啊!没听里正说过,这两日都在收拾住处,大人饶命啊,我就是上山捡了点柴火。”

钟典使接着又问了其他几人,都说不知道,他当即严肃批评王里正,“如此大事,为何不查点人数,通知到位?你这里正着实疏忽大意!”

王里正连忙告罪,保证回去会重新宣读律法。

钟典使转过头对王建国二人说道:“既然你二人不知律法,这罪就免了,望下次莫要再犯,回去好好学习律法,境州可是跟乐州大有不同,若要砍树必须上报官府征得同意,写明砍树几棵,作何用处。”

王建国、李树二人连忙点头应是,“谢典使大人,我二人明白了!”道谢过后,王建国又问道:“大人,小子有一请求,可否让小子摘抄一份律法回去?”

钟典使凝视他片刻,应道:“可。”然后吩咐一旁的长随:“平安,你去拿一份律法给他。”

有惊无险,王建国和李树相视一眼,李树拍拍心口,松了口气,王哥可真大胆,我在这位典使大人面前都喘不过气来呢。

回落家村的路上,王建国回想事由始末,这件事肯定另有蹊跷,怎么李树刚遇见那王家阿芸捕快就上门了,这事肯定是跟她有关,这位重生者跟他有仇啊!

王建国早就知道这王如芸身上有轻微时空波动,知道她是重生者并且还在恢复记忆中,因此对她的示好都视而不见,如今竟然直接针对起他来了。

他有原主记忆,按道理原主在逃荒途中就已经死亡,因此他的记忆也只是原主从记事到死亡的记忆,原主并不知道这王如芸,对她毫无印象,而且一个在洛河县南边村落一个洛河北边小镇,相隔甚远,没有产生交集的可能。

由此可以推断这王如芸绝对是从他穿来后的那一世来的,他以后绝对混得不错,因此王如芸才在赶路途中对他示好。

后又突然害他,肯定是觉醒完了,她恢复前世记忆,想起他前世与她有仇,因此想要先发制人,刻意针对他。

那她救的那个少年身份肯定不一般,说不定是啥皇亲国戚,侯爷世子的,突然兴奋,做事有挑战起来了,王建国有意味的笑了笑。

现在各州与天子关系暧昧,虽在天子掌辖之内,但却并不是完全听从天子命令。

光从这乐州、平州之乱来说,朝廷混乱,奸臣当道,朝廷无力抚恤灾民,北方蛮夷跃跃欲试,有着三百年历史的王朝看来岌岌可危。

就连在偏僻山村的百姓都听说老皇帝荒淫无道,夺臣妻、侮辱儿媳,只顾享乐,任用阉臣,更别说逐渐加重的赋税了,总之,现在看来这王朝没多大命数了。

从这三十二州府来说,境州历来繁荣,拥兵不知多少,老皇帝不敢惹,青州知州是李飞大将军后代,飞家军凶猛善战,老皇帝也相当顾及,禹州由禹王世代掌管,根基深厚,老皇帝不敢动……

作为皇帝,按道理来说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可现在各州中也就十余个州府遵守王朝律法,听从他的指令,再加上老皇帝也不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很快就沉醉美色,耽于享乐,于是本就不大稳当的王朝很快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