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西。”周桉正在往这边走,“问过他们了,这种也不行,这边没有邮寄只能暂存,非要带的话你得把里面的内胆拆了丢掉,只拿一个壳子。”
郑嘉西握着那个火机半晌没吭声,等到掌心温度把金属外壳捂热的时候她才开口说好。
边上就有垃圾桶,郑嘉西把盖子掀开,也不知是手指冒汗打滑还是没使对力气,她拔了半天都没能把内胆拔出来,浪费不少时间。
周桉靠近一看,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讶异,但她很快敛起表情,柔声道:“给我吧,我来弄。”
“好。”
郑嘉西的眼泪已经砸在手背上,她把打火机递给周桉,自己扭开脸避到了角落。
深夜航班的乘客也不少,来来往往的偶尔会有目光朝这边望,郑嘉西尽量背对人群,也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越想停下来眼泪就掉得越凶。
她是个几乎不会哭的人,现在是真的不对劲了,动不动就成了泪失禁。
被拆掉的打火机最终只剩下一个冰冷壳子,而它的主人此刻就在这个机场的地下停车库里。
主驾的车窗半降着,陈森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根烟,亮橙色的一点快烧到海绵嘴他才捻灭,空气中还残留着浓郁烟味,但不见得能让人更清醒。
傍晚的时候邵菁菁让他去了一趟临江仙,说是阿姨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郑嘉西落了不少东西,分不清哪些是忘拿的哪些是不要的,只能交给他处理。
其实都是些可留可不留的小玩意儿,皮筋,发卡,快空瓶的面霜,只用掉一半的卸妆水,带上反而会占用行李箱的空间。
唯一醒目的是那件被丢在垃圾桶里的红毛衣,阿姨说好好的也没跑线,扔了怪可惜。
但陈森明白,能狠下心扔掉的东西她绝对不会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