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汀见他神态放松,心里也跟着舒了一口气,慢慢就聊开了。
“我们高中花头比较多,新生开学前还搞了个国际夏令营,我和郑嘉西就是那会儿认识的。”
学生自愿报名,学校带队去的布里斯托,前期能在郊外露营,因为暂时没有分班,在场的人需要抽签组队。
“郑嘉西抽到的那个组不简单,男女都有,里面有好几个是我们那届出了名的刺头。”薛一汀还记得自己跟他们特别不对盘,“无聊的人到哪里都有,他们喜欢抱团,还挑中了一个对象。”
“什么对象?”陈森问。
薛一汀叹了口气:“霸凌的对象。”
那是个挺没存在感的女孩子,性格唯唯诺诺的,一看就是受了欺负也不敢反抗的类型。
“他们花招很多,还能躲过老师的耳目,有些学生看不下去想举报,奈何找不到实质性证据,被发现的话也很可能会被报复,所以到后来管闲事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当沉默变成大多数,施暴者就会不断地把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其实他们比任何人都分得清对错,也是最心虚的一批人。
白天的集体活动人多眼杂,小帮派相对比较收敛,等到夜深人静,恶劣因子就会悄悄滋长。
直到某天晚上,那个女孩子被无缘无故赶出了帐篷,随身衣物也被浸到河里,她终于奋起反抗,很多人都听见了动静,带队老师问起经过却没有人承认霸凌的行径,只说是那女生自己不合群想走。
夜晚没结束,觉还是要睡的,围观的人很多,伸出援手的一个都没有。
除了郑嘉西。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一句“来我这里”,然后在无数道注视之下把女生带进了自己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