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阿伯也接话:“我教你,眼睛闭起来,当白水往嘴里灌,大脑被欺骗住就不苦了。”
“囡囡,这个比药管用。”
“老杨上哪里摘的苦草喔,这东西现在不好找,很多山上没有的。”
一桌人七嘴八舌地聊起来,但目光都聚焦在郑嘉西这里,好像生怕她赖掉这杯凉茶,就连陈森也是,他不催促她,很有耐心地等着,最后冷不丁来一句:“凉掉更苦。”
郑嘉西被盯得没办法,吸口气仰头饮尽,杯子放下的那一刻,夸赞声和掌声都一起涌来了,跟逗小孩似的。
她觉得有点好笑,嘴巴里的药味好像也没那么重了。
陈森见她肯配合,又把空杯子捡过去作势要再倒一点,吓得郑嘉西在桌下拼命掐他大腿。
这时晚来的波仔绕过来打了声招呼,他身边还跟着个凑热闹的季江潮,两人见到郑嘉西也不再是以前那副分外眼红的嘴脸,有模有样地问了好才离开。
“这俩小子有意思啊,双胞胎一样的,一个剪了头发另一个也跟着剪。”王奶奶笑。
“清清爽爽多好,那刘海我早就想给他绞了,眼睛都要挡成斜视。”赖阿伯说完朝郑嘉西看过来,“波仔那个朋友是你亲戚?他们来剪头发那天我好像听到一嘴。”
郑嘉西突然被问住,顿了下才回答:“是的。”
赖阿伯恍然:“原来你在郜云有亲戚啊,都没听你提起过,哪边的亲戚?”
好奇探究的视线集中了过来,也包括陈森,但郑嘉西没去看任何人,她盯着桌面眼里虚焦成一片,随意道:“不是很熟的亲戚,没什么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