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开得很慢,因为边上总有突然窜出来的电动车,根本不讲规矩,放着好好的非机动车道不走,偏要慢吞吞地挡在他们正前方,如果摁了喇叭,说不定还会遭一记回头白眼。
最过分的是双车并行,两位电动车主比划着手势聊天,不顾死活的那种嬉闹。
薛一汀都看呆了。
刚从金碧辉煌的澳门回来,这位少爷觉得此刻就像从天堂垂直掉落,一点铺垫都没有,很是魔幻。
前方是山洞隧道,穿过之后路也变得宽阔许多,沥青路面一看就是重新铺过的,平坦干净,中间还有崭新的绿化隔离带,两旁的路灯更亮。
郑嘉西降下车窗,夜晚寒凉,冷风灌了进来,被狠狠吹几下,眼睛看东西都变得更清楚了。
她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侧头问:“有打火机吗?”
薛一汀探身在扶手箱里翻找,只寻到一把没油的,他让司机开慢点,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就靠边停。
几分钟后,城区的面貌也慢慢露了出来,远远看着灯火通明,总算有点样子。
翻过一座桥又过了两三个路口,薛一汀终于瞄到一家便利店,他拍了拍主驾的椅背,提醒道:“就这儿,停一下。”
郑嘉西先下的车,坐得太久了,双腿都有些发麻。
紧贴着便利店的是一家洗车店,有员工提着沉甸甸的塑料桶走出来,污水就这么直接一股脑地泼在大门口,害得郑嘉西差点遭殃。
她不太客气地瞄了那人一眼,又径直走进便利店,薛一汀后脚跟进来。
选了只防风打火机,又买了几瓶矿泉水,两人直挺挺地站在店门口。
郑嘉西将冲锋衣的拉链扯到顶,缩了缩脖子,拿出烟盒匀了一根给薛一汀,然后放一根在自己嘴里。
牙尖轻咬,“啵”地一声,海绵烟嘴里的爆珠破开,浓郁的蓝莓味瞬间弥漫,她狠狠吸了一口,再轻轻吐出,眸子不自觉眯起,整个人都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