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他会看哲理性的书感到怀疑,三人都没有多说什么,闲话家常了一会儿,杜家的家长杜颐深深看了一眼孙子。
宇庭的气色不坏。虽然人在医院,仍然透过电话、传真机、电传现讯系统遥控公司业务,机要秘书也不时将紧急公文送来给他批阅,加上有李承轩支持,他辛苦创立的龙腾集团得以不受他受伤影响正常运作。
他其实是没什么好不放心的,怛有些事仍必须提醒他。
“宇庭,爷爷自然信任你,沈院长也跟我做过简报,你的伤势好了大半。不过那些董事———”
“他们想怎样?”他捺住性子的问。“我昨天才看过这一季的业务报告,不管是集闭本部或是关系企业,都维持不错的成长。那些人有什么话好说?”
“宇庭,话虽这么说”皱纹满布的脸颜有种说不出来的疲 惫,杜颐看进长孙眼里,那双精睿的眼眸并不因受伤两个月而稍减锐利,这一点让他格外欣慰。之前原本还担心宇庭会因此灰心丧志,没想到他反而更加的精悍沉稳。
“本来我计划在今年的董事会交棒给你,可现在的情况”
“爷爷是认为我目前的状况,不够资格承继您的位置吗?”他的声音绷紧。
“当然不是。你是用脑治理公司业务,又不是用下肢。”杜颐骄傲的说,“问题是那些董事不这么想,甚至有人想利用即将召开的董事会”
“爷爷放心。”他冷静的截断祖父的忧虑,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他受伤之初,他可能会激愤的大发脾气。但经过桂馥的悉心照料,生命最低潮时的愤世嫉俗都在她默默的付出里化消,这一刻他的心情平静,看得更远、更深。“以我们手上的股票,没人能撼动杜家人的经营权。有必要的话,我即使得坐着轮椅,也会亲自参加董事会。”
“你能这么想最好。”杜颐放心道。
但隔了一会儿,目光在打盹的老伴脸上转了一圈,绕向宇庭时,嘴巴蠕了蠕,却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