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一点,我的小仙子。”优美如弦乐器的男中音忽然响起,那几平可以征服大部分女性耳朵的迷人嗓音一传进她耳里,简直像鬼哭神号般可怕。

“蔼—”桂馥被吓坏了,手脚并用的从男人身上爬开。就在她几乎几乎成功时,脚踝突然一紧,不管她怎么踢都逃不开被箝制的命运,吓得她哭了起来。“不要”

杜宇庭怔在当场,万万料想不到他情急之下捉住她的脚的举动,会让女孩有这么剧烈的反应。尽管舍不得手心里的温润触感,为了安抚她的恐惧,还是先松开手。

“我没有恶意,你不要哭碍…”

惊吓过度的桂馥哪听得进他的解释,缩成一团的娇躯直退到抵住树干,紧抱住自己嘤嘤啜泣。

宇庭傻了眼。长到十八岁,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向来深受异性欢迎的魅力,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惊吓过度的小美人当他是洪水猛兽,连抬头正视他都不愿意,教他如何展现男性魅力?

怪谁呢?他自嘲的苦笑,都怪自己太过莽撞,打从见到她甜美的睡颜,就像着魔似的想要靠近她,表现出摧花恶魔般的急色,也管人家的意愿就恣意轻薄,吓得对方从梦中惊醒,才会这么歇斯底里的反应吧。

但若不是她这么鲜妍美丽,浑身散发着醉人的异香,他也不会

轻叹声中,鼻间闻嗅到的香气再次让他意乱情迷,他忍不住靠向她,直到双手碰触到她畏缩颤抖的柔肩,他方颓丧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吓坏她了。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尽量让声音显得亲切可靠,但怎么听来都像是哄骗小红帽的大野狼般沙哑虚伪?怪不碍她理都不理。

“我不是坏人,真的。”他渴望碰触她,但为了不进一步刺激到她,只好勉强将探蹲势的身体向后移动。“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做任何坏事。瞧,我退了一步、两步、三步了喔。只要你开口,我可以退得更远。”

真的吗?桂馥以眼角余光偷瞄他,确定他没有说谎后,控制住身心的慌乱狂潮方能稍稍退去一些,体内的勇气涌了出来,她大着胆,以虚软无力的声音央求,“你走,求求你走开。”

“不,”他直截了当的拒绝让她的惊慌又回来了,看出她的不安,宇庭赶紧放柔声音说:“在你对我有误解,害怕我的情况下,我不能离开。但或许等你不这么怕我了,我会自己走。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再退一步喔。”

两人的距离又拉远了些,桂馥为惊惧夺走的理智及勇气得以慢慢恢复,她急促的喘息着,慌乩的脑子开始运转出头绪来,紧绷的僵硬身躯渐渐放松,有了力气往旁挪一小步,才眨掉眼里的雾气,缓缓的把视线抬向他。

当那双如深受惊吓的小鹿般的眼眸戒惧的与他对上时,桂馥有短暂的失神,全身像被某种电流击中,甚至可以听见皮肉里吱吱作响的声音。她不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瞪着他,无法转开眼眸。

“我不是坏人,”他带着孩子般纯真的深幽眼瞳烧着暖暖而不至于令人害怕的火焰,脸上的笑容温暖迷人,将她心底的不安扫去。

桂馥听着他优雅动听的声音,着迷的注视向他,心底萌发某种奇特的感觉。就像被寒冬的气候困在冰雪里的植物,感受到春意降临,大地开始回暖的感觉,内心深处有某种甜蜜的喜悦在觉醒,心跳的频率随之加快。

看出她眼底飞过的惊艳,宇庭忍不住得意的扬唇轻笑。刚才她是吓坏了,不然不会对自己的男性魅力无动于衷,这么一想,眼中的光芒炽热了起来,按捺不住对她的满心渴望。

感受到自他身上辐射出来的侵略气息,虽不解那代表的意义,桂馥仍本能的感到害怕。她瞪大眼眸,脸上的表情像是随时都打算跳起来逃跑。

宇庭对两人蹲踞对立的情势扯唇苦笑,才恢复一些些男性自信,转眼间又被她畏缩的表情给击倒。他深吸了口气,嘴角拉出这辈子仅在面对母亲、祖母时才会展现的温柔弧度,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亲切柔和,就怕会惊吓到她。

“我叫杜宇庭。方便知道你的名字吗?”

她瞪着地面的青草不语,弯弯的柳眉蹙起,显然正为什么事困扰。

风儿习习吹来,拂动了她的发,宇庭感到掌心发痒,有种想上前将她落到脸上的乌丝缠在手指上的渴望。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深深嗅着风儿带过来的醉人香氛。那近似桂花的香昧,细细品昧来,彷佛带着不属于人间的清新,他毫不怀疑香气是从少女身上飘来的。先前亲近她时,在她秀发、皮肤上都嗅到这缕清香,闻之心神俱醉,比催情药还厉害,让他一闻再闻,甚至昏头的侵犯起她诱人犯罪的小嘴,尝到更加浓郁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