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么娘生我时,爹就可以放着她不管,姗姗归来呢?」
见女儿背转过身,提起这笔陈年旧帐,夏孟哲心中遂被一股歉疚给充满,好脾气的解释,「那时,锋鎏那孩子病得厉害,大哥闭关练功正在紧要关头,我没办法走开呀……」
「总之,在您心里,谢氏父子远比我们母女重要……」这下说到心中最悲痛处,姚静反而咬住唇,忍着不哭,只是泪水如河水决堤,再也禁不住。
「不是这样的!爹知道你跟你娘有你外公、外婆照料,会过得很好,可是谢大哥和锋鎏……谢大嫂临终前把他们父子托付给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谢大哥夫妇于我有恩,我怎么可以不管他们……」夏孟哲也是声泪俱下。不能跟妻女团聚,他是有苦难诉呀。若不是妻子不肯与他住在擎天庄,他也不用忍受夫妻分散、骨肉不能团聚之苦呀。
「就算是天大的恩惠,这个恩也报了快二十年。我救了谢伯伯一命,加上这些年来您对擎天庄的贡献,还不能抵掉吗?」姚静霍地转身面对父亲,脸上的湿濡看得夏孟哲心一阵一阵的抽紧,但他仍紧紧咬着牙,没有点头。
见父亲这么顽固,姚静眼神一冷,清脆的嗓音泠泠作响,「好,就算您一定要涌泉以报,可谢伯伯虽然被我救醒,一时之间无性命之忧,但孩儿可以老实告诉您,如果没有后续的治疗,他就算不死,也会变成废人。最好的方法是将他送进药王谷,在外公的妙手回春下,或可以三、五年的时间修复他枯损的经脉,让他恢复功力。」
「什么?」夏孟哲虽知义兄伤得极重,却没料到他刚从鬼门关转回一圈,就要面对成为废人的威胁。他要是知道自己会成了废人,还能活下去吗?
一股冰冷的寒意流遍他全身,接着又听见女儿道:「我句句实话,没有诓您。」
「那、那……」
他恳求的看进女儿眼里,姚静狠下心将鼻子朝上头一扬,哼了一声。
「静儿,你救人救到底……」
「你连我救醒他的诊金都不肯付,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