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纳闷着眼前的顽皮人儿究竟想干什么时,姚静的手从胸膛移上他喉头,停留在他喉结处轻柔的爱抚,李岩咽下喉腔里的硬块,感觉到嘴巴干涩得厉害,某种迫切的灼热潮流在男性的鼠蹊部肆虐。
「还有你这个喉结……」微嘎的轻柔嗓音如烟雾般轻送过来,含羞的眼波从姚静半垂下浓密的眼睫朝他递来,李岩再次觉得呼吸困难,然而一团乱的脑子却好像捕捉到什么。
那眼波比花儿媚,比柳树柔,传递着某种暧昧、含情的讯息。
「我也没有……」
「没有什么?」那声音实在太低微了,他忍不住扬声确认。
「没有宽阔的胸膛、没有喉结!这样的我,听到你说『你该死的像个姑娘』,实在是……人家本来就是姑娘嘛,什么叫做该死的像个姑娘!」怯怯柔柔轻言细语一转为气恼的娇嗔,见到他满脸的错愕,似乎还不愿相信,姚静气呼呼的直起身,想要转开。
五年的痴心盼望,想都没想过会成真,李岩自然是一时愕然,没法消化。见到心上人气恼的要离去,他情急之下,只来得捉住一把青丝。
姚静是何许人,头发一落到人家手里,立刻有所感觉,当然不肯重演之前被人揪痛头的惨事,待要抢回发丝,一遇上他盈满激动、怀疑又渴望相信的眼光,再多的怒气都消馁了。
「你……」不,应该是「你」才是!他顺势捉住她冰润滑腻的小手,惊疑不定的问:「妳真的是……」
「傻瓜!」轻啐一声,她反握住他的手到胸口,不,是胸口上面那优美如天鹅颈般的修长颈项。
李岩感觉到指头碰触到柔嫩得不可思议的皮肤,姚静将他的手按在喉咙正面,他目光不解的看进她脉脉含情的眼眸里。
「没有喉结……」她轻轻笑道,银铃般的声音在他耳边撞击,也撞进了他困在沉痛深渊的心房。多年积累的痛苦因这句话而释放,所有的禁忌都消失不见,他感到全身轻松,思绪跟着转为明朗。
原是不见容世间的恋情终于可以露出脸来,他不需要再隐藏,完全有资格张开双臂去拥抱他渴望的人儿,大声的说出他孤注一掷、豪情万千的情意。注视着她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娇靥,李岩的呼吸更加的急促,只觉得眼前的人儿比任何时候都要挑起他的情欲,尤其是她轻轻扬起混合着羞怯和顽皮的唇瓣,更令他如痴如醉。
在梦里,他曾尝过那唇的味道,不知道现实中是否也这么美好。
当他炽热的视线紧盯着她的唇不放,一寸寸的将她拉下,两人的呼吸混在一块时,姚静脸上的霞红也越来越炽。
她终究是个纯真少女,面对心仪的男子,再开朗的个性、聪慧的机智、高明的武艺,这时也全都派不上用场,只能顺着本能垂下眼皮,接受他无言的召唤,跌进香艳的爱情中,感觉着他的男性与激情……
那急促的喘息,灼热的呼息,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接近……
咚咚咚……沉稳有力的敲门声隐约传来,一声「少主,您醒了吗?」将几乎迭在一块的两双唇分开。姚静火速跳起身,平抚急促的喘息和呼吸,李岩也拉起被子遮住敞开的衣襟,两人都不敢望向对方。
第五章
不明就里的木叶推门进来,手上拿着碗、筷、汤匙,身后跟着端了个大陶锅的秋风。
她先将碗、筷、汤匙都放在竹桌上,朝着正襟危坐在床面上的姚静走来,脸上笑吟吟的。
「少主,您可醒了。木叶看您睡得极甜,一直不敢叫您呢,就在厨房为您熬了米粥鸡汤。齐明跟村民买了只鸡,我将糙米熬成粥,再放进鸡肉煮,熬煮了三个时辰才好,想想您也该醒了,便给送来。」
没想到这一觉竟睡得这么久呀。姚静看向窗口,估料辰光已过了午时,怪不得肚子有些饿了。
「啊?李爷也醒了!」木叶继续用着百灵鸟般悦耳的音调轻快的说。「秋风,你盛碗米粥鸡汤喂李爷吧。少主,我们过来这边坐,让木叶帮您梳理头发。」
姚静乖乖的起身,走到离床不远的竹椅上坐,庆幸自幼服侍她的木叶没发现她脸上的烫热。
但她现在是没发现,不表示她不会对李岩过度灼热的目光感到怀疑。
姚静止不住心头的小鹿乱撞,就像个恋奸情熟的放荡女子怕人发现自己的秘密。这么一焦急,脸上的红晕更退不下来了。
「少主,您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木叶很自然的伸手碰触主人的脸颊,忽然,她感到后背像有什么在刺,迅速的以灵敏的眼光左扫右瞄,竟给她抓到李岩充满敌意的注视,看得她莫名其妙的猜忖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位李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