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习字。”

“习字?!”青衣明显地惊诧着。“少爷您是说,招云那丫头乖乖地伏在案上学写字!”

见青衣一脸的不可思议,玉庭也打趣道:“她有没有乖乖的,我倒是不晓得,不过,我临出门时,她的确是伏在案上学写字。”

“少爷教的?”青衣边问,又边侧身转进内房里,从框子拿出一碟果子、点心出来,递到桌面上,给玉庭喝茶、填肚用。

玉庭剥开了花生米,往上头一丢,又用嘴巴去接,接到了,眉与眼连着开心,也一并笑咧了成两线。

“她想学的,她说学了也是一技之长,以后不当丫头,也好谋生。”

青衣双颊染上两朵红彩。

这话熟,再熟不过,因为,那正是她前些日子对招云说的。

“她还说,你想学算盘,好算账?”玉庭昂起头问那个始终站着,不敢坐下的青衣。

她的门第观念比他来得深。这会,他这个爷儿坐着,她便不能坐下了,是吗?啧,她简直比他祖奶奶还来得八股。

“坐,坐下来,我好跟你谈话,”玉庭蹙着两眉,佯装不悦地开口说:“难道我跟你说话,还非得昂着头看你不可!”

青衣知道他的怒气是佯装的,其用意只是想淡化两人之间生硬的气氛。

少爷的用心,她懂,但是,主仆之礼不可废,她岂可与他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