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照天那麽爱你,你还乱发脾气。换成是我,不但感激得五体投地,还会像个温柔乖顺的小妻子守在电话旁等他。」
粗嗄乾涩的声音逸出的喉头,她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在妹妹和淑仪惊愕的眼光下,止出笑声,幽悒地道:「我不是什麽乖顺的小妻子,我只是他的情妇。」
「姊,你怎麽说得这麽难听?」
「本来就是。」自嘲地冷笑。「包括我的食衣住行、这栋房子,都是他给的。我以自己换得成功的机会,早在六年前,我就把自己卖给他了。」
「姊!」
「说什麽他爱我,其实根本不是。黎照天从来没说过爱,我只是他的玩物。」
「不是这样的,姊!」
「收起你满脑子不合时宜的浪漫想法。姗姗,别让他有机会摆布你,不要爱上他┅┅」
「我才没有!而且黎照天并没有想摆布我,他是为了你┅┅」
「别说了!」厌倦这个话题,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扔到姗姗面前。「你不是说他很忙吗?他怎麽有空跟杨智媛出双人对?这是他们两人昨天下午入境台湾时拍的照片。他有空陪杨智媛,却没空来看我。报上还说两人好事近了。」
「姊,或许其间有什麽误会,你应该听听黎照天的解释。」
也想呀,但骄傲和自尊不允许她主动问他。她掩住耳朵想要冷静思考,姗姗欲在她耳边唠叨不停,尽是为黎照天说话。
「做人要主动点,如果你不想失去黎照天,不妨姿态放低┅┅」
问题是,她有姿态可摆吗?看同为了照天一迳指责她的姗姗,以及眼中盛满同情的淑仪,觉得房间的每面墙壁彷佛都朝她压挤过来,突如其来的幽闭恐惧症令她全身发冷,像是再也受不了这种感觉,她霍地站起身,抓起抽屉的车钥匙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