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真话而已!」气愤他恶人告状,把一切都怪到她身上,气恼地反驳。
「该不会是把我「迫害你的事」一古脑说给英俊潇洒卓尔不群善良体贴的彬彬君子浦其嘉听吧?」他句句带刺地逼问她。「怎麽,你把他当成是解救女性的唐吉柯德?以为他可以保护你免受我欺负?,你太天真了吧!认为浦其嘉会为了你放弃一切,放弃杨智媛吗?」
「我根本没这麽想过!」她愤慨地大叫,捏紧小拳头。「我只是单纯地发泄委屈,他则单纯地安慰我,不像你想的那样!」
「哼,不像我想的那样┅┅」其实照天也知道两人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发展出暧昧情感,只是一时嫉妒,才这麽说。最令他气愤的是,居然答应他爷爷去勾引浦其嘉,不管她有没有实行,都惹火了他。
「随便你相不相信,我踉他之间是清白的。」她木然地道。
「我实在不明白,我到底哪让你不满意。难道我给你的不够多?还是我爷爷开出的条件胜过我百倍?你做这种事,不觉得糟蹋自己吗?」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不管我介不介入,总有一天你都会娶个像杨智媛这种家世的名门千金。到时候我算什麽?你穿壤的烂鞋吗?我只是想保护自己,在我还有能力追求新生活时离开你。」
「这麽说,爷爷提供你一笔天文数字?」
「有必要吗?」丰润柔软的樱唇抿成一抹嘲弄。「钱只要够用就行,我名下的财产还不够多吗?」
「你倒是很知足。我真的很好奇,爷爷到底提出什麽样的条件打动你。」
「他提的条件一点都不诱人,只能骗骗无知少女吧。他不但要借刀杀人,还想一箭双雕,同时除去其嘉与我。想想看,如果我真的跟浦其嘉有什麽事,你还会要我吗?所以他说不反对你婚後继续跟我在一起,根本是骗人的。我当然没有上当。我对他说,我要奥斯卡,这是你不能给我的,他则一口承诺。」
「我不见得不能给你┅┅」
「但他还附带给我自由。这是你所不能给我的。」她疲累地掩住脸。「照天,我其的好累。继续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枯萎。我不想再受伤,不想毫无希望地等待下去。放了我吧。你可以跟杨智媛或是任何你爷爷看中的女人结婚,不要再让我承受一次新娘不是我的痛苦。我不会做你婚姻的第三者,不愿再等待下去,求求你放了我┅┅」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几近悲鸣,每一字每一句都让照天的心滴血。
「跟我在一起就这麽痛苦?难道我一点都不值得你眷恋?」
「那是两回事。」她挣扎地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像笼中鸟,尽管主人疼惜我、逗弄我,但我还是只笼中鸟。我会羡慕能自由飞翔的同类,幻想那是种什麽滋味。我会希望在主人没空陪我时,也能有自己的生活。如果我是从未尝过自由滋味的笼中鸟,或许不会觉得这种生活有什麽不好,问题是,我有过自由有尊严的人生,这种生活只让我觉得自己好卑微,感到不快乐。照天,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的疼惜,请你放了我,不然我真的会┅┅」
看清她眼中渐冷渐暗的生命活力,照天像是被人在肚子上揍了一拳,脸色苍白起来。刹那间,领悟到自己做错了什麽。
彷佛还记得初次见到时,那双澄澈有情的黑白分明眸子热力十足的生命力,还有那等着征服全世界的骄傲,以及属於少女的纯真。如今这些都折损在他手。
像曝晒过度的花朵般逐渐枯萎,他只记得给她阳光,却没有提供充足的水分。
「放了你,你真的会快乐?」他幽悒地问。
转身离去的身影显得那麽落寞,最後的一瞥有着地无法理解的情感,彷佛诉说着痛心的凄楚,伴随他留下来的话一次又一次地回旋在脑中,形成一道痛苦的浪潮淹没她。一旦自由,她会快乐吗?无言地问着自己,始终找不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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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天自那晚离去,没再出现,也在隔天飞回台湾,投入唱片灌录工作。半个月了,没有他的只字片语,不禁要问两人就这麽结束了吗?为何重新获得的自由没带给她任何快乐,反而心情纠结,不时触景伤情?
被火焚烧过的房间,在专业人员的修复之下焕然一新,那夜的记忆却从此锁进她凄冷的心底。
淑仪说是照天叫醒大家,还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冲进房救她。为什麽这麽做?没理由为了玩物如此冒险,即使这玩物有多珍爱昂贵。
她忽然发现她一点都不了解他。那双深邃的眼眸,藏着深刻难懂的情绪。他从来不说,除了蛮横地伸展手臂掳获她,施展男性魅力令她在昏眩中喘息外,得到的也仅是「你属於我」这样霸道暧昧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