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道德?敢情她把情妇当成一种职业?
恼怒於她竟如此看待两人的关系,照天任怒气席卷他的理智,粗鲁地吻住她。他不顾一切地需索,乒乓匡郎的声音,源自餐桌上被扫下地四分五裂的精美餐具。细嫩的臀部肌肤被桌巾粗糙的质料摩擦生疼,身上的睡衣受照天摧残,如一捆破布丢到地面般餐具的命运。
接下来是几近惨烈的一场性交,勾起被埋藏在深渊的痛苦记忆。他曾经以同样的无情伤害过她,那是场她感觉不到一点温柔的性爱。强烈的沮丧几乎要燃烧尽她伪装的坚强。他又这麽对她一次,可悲的是,她同样为之痴狂,无法阻止血液为他澎湃激动。
原来性真的可以跟爱一点关联都没有,肉体在享受,心灵却放逐到遥远的天边。她纳闷这样机械化的交媾有何意义?
她对照天的意义仅止於此吧,他泄欲的玩物。她顿时意兴阑珊了起来,对於这样的命运选择忍受。反正,地也陪不了他多少时候了,不是吗?
※※※这是一场隆重肃穆的婚礼。地点就选在一座典雅华丽的大教堂,由受人敬重的神父主持。观礼的来宾全是政商界有名的人物。第一排坐着新郎的祖父──在政商界有呼风唤雨能力的星联集团主席黎冠毅,灰白头发下,是一张耿介而清瘦的脸颜,轮廓似刀斧凿出,刻尽皱纹的眼窝射出炯炯的锐芒,神情十分健朗。
当悠扬的乐声扬起,新娘的父亲依照传统挽着新娘走到圣坛前,将女儿交给新郎。身为新郎的黎照天表情严肃,眼神和他祖父一般炯炯,从那双斜飞入鬓的漂亮眉宇,及俊雅出众的脸额上,应不出一丝新郎的喜气。他只是优雅有礼地接过新娘的手,连看一眼面纱下的美丽容颜的兴趣都没有,转身等待神父证婚。
冗长的稿证在讲什麽,照天全没听清楚,只是希望这场婚礼赶快结束。当神父问他愿不愿意接受新娘成为他的妻,还有什麽无论贫贱富贵之类的,他赶紧答愿意。反正他不是天主教徒,事实上,他没有任何宗教信仰,这些誓言约束不了他。
轮到新娘回答时,面纱的人始终噤声,长达一分钟的缄默,使得宾客们议论纷纷,就连新娘的父亲也忍不住示意伴娘提醒女儿回答。
正当新娘颤抖着唇准备开口时,一声悲呜自教堂门口发出。突然闯进教堂的年轻男子长相极为英俊,身穿着皮夹克,安全帽仍戴在头上未及拿开。
只见他神情悲愤地大步走来。
「心肜,你不可以嫁给他!」
宛如电影画面,新娘轻喘一声,身躯摇摇欲坠,但爱情给了她勇气。她旋转身,看着心爱的情人朝她一步步走来,模糊的眼瞳更加模糊了。
她撩起面纱,在确定眼前的人果然是她夜思日想的人,斗大的泪珠终於滚落眼眶。
「心肜┅┅」男子大跨一步与新娘拥抱,令新娘的父亲气急败坏。
「来人呀,快把这小子撵出去!」
可惜没人听他的,他只能气得原地跺脚,亲自过去拉开两人。
无奈真心相爱的情侣,情比石坚,任他怎麽谩骂、用力拉扯都没用。
「对不起,爸爸。我不能依您的意思嫁给我不爱的人。」廖心肜扯下头上的婚纱,青天霹雳地宣布。
她不管父亲的表情有多难看,与情人挽着手奔出教堂,所有观礼的来宾看得目瞪口呆。坐在第一排座位的黎冠毅脸色铁青,眼光从追着新娘跑的廖父背影,移向圣坛前没什麽表情的新郎身上。
从那张无动於衷的脸容上,他只看到一抹胸有成竹的自信,以及嘴角似有若无的诡笑,哪有一点被人抛弃在礼堂上的愤懑。
※※※
衣香鬓影的宴会来宾,二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觥筹交错间交换着私密的话。
这是位於比佛利山庄的豪门聚会,出电影界大亨为新出炉的坎城影后蠃莹举行的欢迎会。
与这位大亨是在坎城相识。当她为了逃避黎照天的婚澧带来的冲击,在睿中安排下来到洛杉矶,这位旧识立刻热诚地说要帮她办个欢迎会,将地介绍给好莱坞的名人。
这是个好机会,无奈的心情始终振奋不起来,为一种川寂寞的情绪困扰住。
或许是身在异乡的关系吧,安慰自己。加上睿中和淑仪都不在身边,才会令处身於外国人间的她顿觉不知所措。
尽管她的外语很好,周围的人也很亲切,还是觉得无法融人。她只是礼貌地对所有的人微笑,强烈想着台湾的一切。
有五个制片和三个导演对她提出邀约,但对角色感到犹疑。大部分都要她脱光衣服,不然就是演出性压抑的东方女性角色,令地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