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寿宴的主人赵政道当然也听说这两件事。

两件事中的任何一事都让他吃不消,何况两件事一块发生,赵政道的心情可说是沉入深渊,如果真有所谓的十八层地狱,他相情自己现在定然是在第十九层。尽管自己向来在朝中广结善缘,勇亲王世子与大学士张泰儒都是他的女婿,但事情太过严重,两人不被赵家牵连已是万幸,哪有馀力帮忙呀。

心知这次是大难临头,赵政道在获准进入厅内,便一路从门口跪著往里走,一夕便像苍老了十数载的声音随著他磕头的动作往里送。

「臣罪该万死……」

「丞相快起,朕并没有怪爱卿。」皇上对他的自行请罪一个头两个大。

事情完全超出他先前的计画,本来并没有想搞这么大呀,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臣……」赵政道不敢起身,仍是磕头,嘴巴才蠕动要说话,便被一声厉喝给打断。

「皇上!」孝亲王往皇帝面前一站,目光炯炯地喊道:「左丞相教女不严,以至於有此等秽乱宫闱的丑事,请皇上降罪。」

喝!好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喔,真是听得人冷汗直流呀。

皇帝眯起眼,不悦地沉声道:「这是朕的私事,轮不到任何人置喙!」

「皇上的私事也是国家大事,贵妃做出这种事,就算皇上肚里能撑船,兹事体大,亦不能纵容。」孝亲王彷佛听不懂暗示,越说越慷慨激昂。

但他说完之後,皇帝并没有做出任何裁示,而是以一种莫测高深的眼神注视著他,孝亲王被看得头皮发麻,如履薄冰,有种想一直吞咽口水的冲动。

好像过了一辈子,又好像只有几个眨眼,皇帝终於开口,嘴角带著抹笑意地问,「依你之见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