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的问题哪里是苕萸打结的脑筋可以招架得了的。
她眯起闪烁着困惑的眼眸,鹦鹉般喃喃地重复道:"那女人?"
"就是让荃把你抛弃在舞池里,追出去的女人呀!"
就算是事实,也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苕萸觉得咏丽的话带着点幸灾乐祸,甚至刺耳。
"你该不会告诉我,连你也不知道是谁吧?"
这次听得更分明了,崔咏丽的话里还多了些嘲讽与不耐烦,苕萸虽然不明白她为何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自尊心让她拉不下脸来承认,何况她刚好想起凤荃刚才喊出的名字所代表的意义了。
"单小姐是凤荃的老朋友。"她稳重地说。
"我看是旧情人吧!"咏丽冲口而出,眼中烧着如炬的气愤。"苕萸,真不明白你是识大体、有度量,还是痴情到了蠢!人家都欺上门了,你还贤慧地替两人隐瞒,这摆明就是荃一看到旧情人,便丢下你这个近几年来陪着她打拚的糟糠妻不管,偏你还笨得不明白这点,你到有没有察觉到自己被甩了?"
脑袋里轰轰作响,苕萸听得目瞪口呆。
糟糠妻?她什么时候变成凤荃的糟糠妻,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在啼笑皆非的同时,她敏感地察觉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眼光里混杂着嗳昧的同情和嘲弄,恍然领悟到误解她与凤荃关系的,不单是一个崔咏丽?显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将她与凤荃相知相惜、相辅相成的情谊,看得那么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