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被太后封为红莲公主的楚少夫人精通歧黄之术,是武林第一奇才凤公子的义女,由她亲自治疗武威亲王,故而撑到现在。高总管还说,贺家已派人以八百里加急文书告知主人。”
战云的脸色更加难看,父亲若知道这事必是大发雷霆,和母亲又有得吵了。
“哈萨,你去转告高总管,白霜应该和她们在一起,只要能找到其中一人,便能找到她们藏身之所。事关重大,一定得尽快找到,我怕武威亲王撑不了多久。”
“是!”
哈萨离开后,战云低头陷入苦思,等他再度抬起头时,发现“梦依”不知什么时侯到了大厅,玉颜惨白如雪,衬得紧抿的樱唇嫣红似血,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一抹控诉冷冷地瞅着他。
一抹寒颤自战云脊骨窜起,疑云在眼中聚集,但还来不及问话,她已转身离开,态度是那么决绝、无可挽回。
这一刻,战云的心寒到极点。仿佛几日来的恩爱,都随着她这一转身,如永不回头的春水东流。
仿佛是为了避免真正的决裂,战云加入搜索绿枝三人的行列,整整三天时间都避开天香。
他想,如果他能及时找到绿枝,要到三色昙花救治武威亲王朱麒,或许她便不会这么气他吧。
如果她真是她声称的天香公主,对武威亲王的关心,自是出于兄妹之情;但如果她是贺梦依,那份楚楚关怀和眼中对他的控诉,便颇不寻常。
这念头才刚从脑里闪过,一道夹杂着苦味的酸涩立刻呛得他五脏六腑翻腾。
他猛然一惊,似乎从遇见她后,一种叫嫉妒的情绪便深植于心,随时都可能窜出来猛噬他一口。
在琴歌坊的那次目光交接,她在他心里下了什么蛊?为什么他会这样患得患失?为什么会失去理智,不管她如何辩解都决意强留下她?为什么见到她就想要跟她亲近?这种种的反常情绪,难道真如她所说的是一种疯狂吗?
他为她而疯了!疯得不理会呈现在面前的事实,倔强地只想相信她就是贺梦依。
他希望她是,也希望她不是。这种矛盾,非言语可以形容。如果她是梦依,他便可以理所当然地拥有她,可是她心里对朱麒的关心,又令他非常介意;如果她不是贺梦依,他一介草民,有什么资格得到公主的青睐?她将离他越来越远,这一生都不可能属于他。
这种矛盾情绪,加上随时啃噬他心的嫉妒,使得战云异常地暴躁易怒。三日不见天香的相思,更逼得他心情如火焚烧,迫切地需要立即见到这位有能力让他欢喜、让他忧愁的美丽少女。
所以他回来了。
踏着月色奔回这座有着他们共同记忆的四合院,尽管身心疲惫,尽管夜色那么深。她或许睡着,或许还没睡,这些他都管不着,只想看看那张在月光下独揖清芬的秀容,让许久未尝秀色的眼睛深深掬饮她的美丽。
他伸手推向他们共住的寝室房门,发现缀饰步步锦图案的棂条花纹格门一动也不动,显然是被人从里面闩上。
满腔的渴望受此挫折,遂转变成如炬的愤恨,战云故计重施地震开窗上的闩子,窜了进去。
她又一次地拒他于千里之外,被拒绝的痛苦让他无法做理智思考,全身笼罩在野蛮、嗜血的掠夺气氛下,步步进逼床帐掩护下的佳人。
他刷二声将帘帐掀开,床上的天香仿佛感应到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怒气,缓缓睁开眼睛,一对上他盛满爱欲的掠夺眼光,便知不妙,尖叫一声,只想逃离他的掌握。
但她总是迟一步,战云如锁定猎物的猛豹般,一把攫住她,充满阳刚力道的四肢压制住她,幽暗的眼眸因欲望而闪出妖艳迷人的异彩,脸上紧绷的肌肉盘满私情暗欲,显得野蛮而残酷。
“不……”她惊慌失措的话语才刚落下,战云的唇已毫不留情地噬向她的软唇,一只手抓向她胸前,将白绢裁成的内袍扯开,露出里面的红色騪裙。
啊——她在他充满掠夺的男性嘴唇下无声尖叫,他以唇齿挑逗她,整个鼻息之间都流泄着他强烈的味道,令她眩然软弱。
可是她不能软弱,紧压在她身上的男性躯体,无言地传递着某处性感的诱惑,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软弱,便会陷溺其中。她想要用力打他、踢他,无奈手脚都落入人家的掌握之中,而他在她曼妙曲线上游移的手,又像带有魔力般,激起泛滥的春情,直逼向她眼睫。
那份无力排遣、无力抵抗的情绪,使得她泪盈于睫,然此次的泪再不能打动他。他下定决心要得到她,男性的唇瓣以一道美好弧线划开,绽露出白牙,成一抹狰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