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他拄着树枝拐杖起身,情不自禁地大喊。

沁人心脾的馨香同时由淡转浓涌至,一道人影从树上降下,金色的身影恰似一朵金莲,尽管云鬓零乱,却难掩扬溢着兴奋的天然国色。

“你到底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看到她平安回来虽然很高兴,岳翕仍忍不住埋怨。

“对不起嘛!”见他神情焦急,显然在担心她,善善不禁感到歉疚,眼中的欣喜却没有减损丝毫,“你不知道我发现什么!”

“我是不知道。”他闷声咕哝。

“别这样嘛。”她爱娇地斜睨向他,语气不改兴奋,“是件好事呢。你听我说喔。所谓登高便能望远,于是我就近找了株最高的树爬上去,才发现这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座林海,而我们就在靠近岸边的地方……”

岳翕心中一动,“或许我们可以……”

“想都别想!”她气急败坏地喊道,但随即便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凶恶,忙放缓语气解释,“我的意思是指崖壁陡峭,就算你没有受伤,要爬上去也是很危险,在你脚伤未愈之前,我们不宜冒险。”

“这倒对。”岳翕颓丧地点头承认,“都怪我受伤,不然也不会连累公主。”

“不准你这么说!还有……我明明听见你刚才喊我善善,怎么现在又喊公主了?岳翕,我说过不强求你什么,但至少在这里时,请你当我是个朋友、伙伴,就是别当我是公主。”

她真挚的语气、坦率的眼神,都是让人难以拒绝的。可是,如果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的身份,要如何管得住这颗痴定她的心!

岳翕眼底盈满苦涩,但仍勉强扯唇回答:“既然是公主的意思,在下只有谨遵懿旨。”

“你!”她真想捶他,但现在不是生他气的时候,恼火地瞪他一眼,接着道,“现在不跟你计较,还是说正题要紧。老实讲,本来我是打算往林海内查看的。照我估计,这片林海绵延有百公里,周围都有高山环绕,往北过去,好像就是天朝与莽国边界的石林关,那里的地形平缓,如果我们不想攀山越岭离开,往石林关走会是最安全、妥当的路。”

“原来你想到这么远了。”岳翕感到嘴巴、喉咙里全是苦涩。

“那也不是我的重点。重点是在我那么做之前,眼睛被一道闪光照得发痛,定睛一瞧,竟是我掉落的宝剑反射出来的光芒。它就插在突出的山壁上,我在拔剑时发现那里有个被树藤遮住的洞口。好奇之下,钻进半了人高的洞口内,里头别有洞天。”说到这里,她的语气神秘兮兮了起来,接着又说,“我想以前一定有人在那里住过,不过年代久远,积了些灰尘、蛛网,我就是忙着清理那里,才会耽误时间。”

“我明白了。”

“岳翕,”她忽然伸手捉住他手,紧盯向他的眸光里闪烁着炽人的烈焰,烧得他心慌意乱,“我们现在就去吧。”

“去……哪?”他心头狂跳,两眼都是疑问。

“去那个山洞呀。”她嗔怪地说,“快下雨了。来,我背你走。”说着就要背转过身,将他负在身后,吓得岳翕踉跄地后退。

“我自己走。”

善善没好气地转回身瞪他,“你不要这么别扭。看,雨点开始落了,再迟一会儿,我俩都成了落汤鸡。何况那个洞口离地有三丈,以你目前的伤势是爬不上去的,到时还不是需我背你。快一点,我们走了。”

“我……”

“到了这地步,你还要顾忌那些繁文缛节,宁可要我陪你淋雨,也不愿意让我背?”说着,她跺了跺脚,觉得自己就算有再多的耐心也都要被他磨光了。岳翕是个守礼的君子,但过于拘礼反而让人生气,尤其她压根儿就不希望他对她守那些食古不化的礼!“也不想想之前我抱也抱你了,还帮你脱衣服,什么事都做过,你还要怕被我背?”

岳翕不自在地涨红脸,偏偏这时候老天也加入催促的行列,不留情地洒下豆大般的雨点,眼看再迟疑片刻,两人真的会被淋成落汤鸡,只好低声道:“有劳你了。”

善善怕他改变主意,赶紧将他背起,提气飞身上树,风驰电掣地在狂风大作的树桠间奔跳。

在她背上的岳翕体内也仿佛刮起旋风。

上一刻决心要跟她保持距离,下一刻便跟她如此亲近。属于她的醉人香息不断被吸嗅进体内,骚动着他的血液。双手虽然规矩有礼地扶在她肩上不敢乱动,上身也尽量挺立不紧贴着她的柔背,然而下半身却无可避免地贴靠着她,随着她奔驰的动作摩擦出令人难耐的欲火,焚烧着他的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