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谦眉头微皱,想到要见一屋子的人便觉得讨厌。
机灵的华佑看出他的不快,连忙道:“敝上很希望能立刻见到胡爷。若不是他身染风寒,不方便奔波劳动,敝上早就亲自前来邀请胡爷了。敝上有很重要的事,要请胡爷参详呢。”
捕捉到他眼中透出的一抹焦急,礼谦沉吟了一下,便同意了。
“好。”
“请。”
华佑领着他跨出花厅,穿过约有六丈长的宽敞庭院,走向面对大门的屋子。
那是一栋单檐歇的山式屋顶的华屋,远远地便听见乐声、人声喧哗,瞧见仆佣们端着餐盘穿梭不绝,进去之后果然发现宽敞的大厅里热闹一片,开了十桌宴席,每桌约有八个位子,但部分位子是空的,该会在上头的人全都举着酒杯围向坐在中间桌子主位的华服少年。
“……华爷,这杯酒您一定要喝。源兴行分散各地的大掌柜一年难得聚这么一次,您身为主人,至少该跟他们喝上一杯,聊表诚意。”清朗的男声殷切地劝说,引来其他人的热烈附和。
“是呀,是呀……”
回答他们的是一长串像要把肺咳出喉咙的激烈咳嗽声,就在大家惊惶地瞪着在丫环轻拍下起伏不休的佝偻瘦背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威严地响起。
“方老板,不是主爷不肯喝,而是他的身体不允许。”说着,还以谴责的眼光一一瞪视围过来敬酒的众人,看得人人心虚地垂下头,最后落定始作俑者的方老板。“大夫说,主爷病得不轻,他怀抱病躯招待各位,已经很勉强了,你还要他喝酒,不是要他……”
“邱总管,你别说得那么严重,华爷是有名的海量,我只是请他喝区区几杯酒……”方老板表情无辜地为自己辩白。
“身体健康时,喝个几杯当然撑得住,但主爷如今病得厉害……”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