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夫人,谈论人家的私事已是不该,怎么可以认定华敏瑜唯有忍气吞声,答应与人共事一夫,才有好日子过;如果选择退婚,将来的姻缘就会不好云云。难道女子遇到这种事,就只能……只能含悲忍辱地逆来顺受吗?
为什么她不能走别的路?
为什么她不能有更好的人来疼惜?
只要想到华敏瑜有可能遭遇到刘夫人口中的那种遭遇,他就无法忍受。
至于为什么——
礼谦缓缓抬起的眼眸,透过摇晃的绿叶朝天空望去……
“呼!那三个八婆总算走了。”
娇脆的嗓音猝不及防地窜进他耳中,惊愕的同时,视线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只见两道窈窕的身影就站立在他所藏身的银杏树下不远处。
一株石榴开得正艳,火焰般的颜色渲染着敏瑜洁净的雪颜,明媚的眼眸闪闪发亮地朝他照来,彷佛知道他藏身在树上。
礼谦心头一惊,复杂的情绪在体内汹涌,连忙深深吸了口气,稳住心情,目光如火地盯着她瞧。
如果妹妹礼荭为寿宴的盛装打扮像一朵艳丽的牡丹,华敏瑜便如晨曦下清丽、不染尘俗的粉莲了。
她上身是一袭珍珠白的衫子,领口、袖幅皆饰以彩绣,下系着月华裙,外罩一件蓝地四季花织金纱比甲,洁净的额头上挂着以好几条极细的金丝炼串着一颗雕饰成粉莲衫状的玉珠,清灵的模样有如传说中的瑶池仙子。
礼谦心想,即使她不是这身华贵却脱俗的装扮,只是荆钗布裙,亦胜过满室浓妆艳服的仕女,尤其是那双柔和如月、清灵似水的眼眸,只需被照一眼,浮躁的心登时沉静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