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这么说喔。”刘夫人赶紧撇清自己的立场,细长的眼神却灿起一抹狡黠。“我只是怀疑而已。若不是得到主人的默许,胡礼荭凭什么表现得像个当家主母般穿梭在满堂客人之间?”
“你说的是没错。不过胡家堡难惹,华家就好欺吗?人家都说北胡南华,就知道华家的财势足以与胡家堡相抗衡了!何况与铁炽订亲的人是华家,于情于理,他们都站得住脚。”
“裘夫人,你不要太天真了。这不是谁比较难招惹的问题,就拿我那位湘君表妹来说……”
“你是说齐夫人?”
“没错。我这位湘君表妹年轻时,可是南京有名的才女。年方十三,以诗礼传家的高家就前来下聘订亲了,结果两年后,嫁进高家的人却是她堂妹。”
“有这回事?”邢夫人与裘夫人面面相觑。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那位湘君表妹什么都好,就是太拘礼了,虽然跟高公子有婚约,还是谨守男女分际,即使见着面,也只敢隔着老远点头问好。偏偏那位高公子与她堂哥交好,时时往她伯父家去,与她堂妹见面机会多,竟然暗通款曲,乃至于蓝田种玉,我那湘君表妹性子又倔,一气之下退了亲事,还赶在两人成亲之前嫁入齐家。她这负气嫁人,可害苦了自己。高公子虽是负心,倒也人品端正,齐家这位尽管风流倜傥、财大气粗,却是个花心浪子,结果不要跟人共事一夫的她,还是得眼睁睁地看着夫君每隔一段时间纳进新宠,说有多呕就多呕呀。”
“你是说……”邢夫人仍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可没有咒华小姐的意思。但今天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华小姐的处境比我湘君表妹还要险恶,胡礼荭可不是那种肯委屈自己当妾室的人……”
“华小姐更没道理委屈自己从元配变成妾。华家可是南方首富,怎吞得下这口气。”裘夫人不以为然。
“就算华小姐愿意委屈,铁庄主夫妇也不会答应。铁庄主是那种宁可被天下人辜负,也不会负人的铁汉呀。”邢夫人跟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