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这是族长我的命令哦。"

"那你怎么办?"舞阳还是忧虑地问出。

"我?"初月试着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快:"我是天下共主黄帝的女儿,没人敢欺负我的。小傻瓜,要我想要任何东西,我的父亲都会替我办到,不用你操心。"

除了风云以外,她在心里悄悄说。她不会利用任何权势得到他的,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也只能让这段感情随风而逝。只是,感情真的能随风而逝吗?如果可以,母亲为何直到死前都眷恋着父亲,而父亲因何事过多年,仍挂意母亲?

她找不到答案。在黑暗中,两个女孩不断问着自己,爱情究竟是怎样一个谜,为何让人牵肠挂肚,仍找不到答案。

能将黑夜照亮如白昼的营火,在舞阳面前燃烧着。

她无心欣赏眼前欢跃的舞蹈,眼光穿过黑压压的人群,很快地和一双始终热烈凝视她的黝亮眼睛遇个正着。

他又用那种眼光看她了,那种把所有的情感都写在眼瞳里的眼光,那种仿佛要将她燃烧起来的眼光。舞阳的心情乱七八糟的。初月昨夜说的那番话,重新跃上脑际。

她纳闷着如果力飙走到她面前,她是否拒绝得了他。

她想了一夜,初月的话自是有道理。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她不能连试都不试一下就放弃,好歹得跟力飙谈过,给自己一个机会。

主意打定,就等力飙上门。但她等呀等的,一直未见力飙走过来,她不禁沮丧起来。

跟着以头疼为借口退席的初月离开欢庆气氛浓烈的宴席,舞阳一路上哀声叹气,不明白口口声声说不放她走的力飙,今晚怎会那样乖。是因为黄帝在场,不敢妄动吗?可他分明不是这种人,桀骛不驯的性格,不会甩那些繁文缛节的。

正在猜疑时,她腰腹间被股力量欺近,红滟的小嘴接着被一只黝黑的巨掌掩住。舞阳黑白分明的眼眸捕捉到力飙烧着灼烈情感、充满乞求的眼睛,心一软,不做任何挣扎,驯服在他怀里。

被力飙抱着走向林中时,舞阳发现走在她身后的小兔不知跑哪去了,只有初月仍垂着头傻傻地朝前走,没发现她的跟班被人拐跑。

等到力飙觉得走得够远,在一处月色明亮的空地将她放下来,舞阳劈头就问:"小兔呢?"

"她被风强带走了。"力飙搓搓手回答,热情的眸光里带着小心翼冀的察言观色。"你答应跟我走,是不是表示不再生我的气了?"

舞阳瞪他一眼,哼了一声。

"原谅我,舞阳,我不是故意的。"他抱住她,灼热的体温瞬间燃起封闭在她体内深处的欲望:"我好想你,好想你……"他将脸埋在她颈肩,贪婪地吸吮,

"一夜没抱你,心里好空虚。风云那家伙重得像头猪、还抱着我喊你族长的名字,恶心死了!好不容易摆脱他,在营帐外坐到天明,心里想的都是你。看看我的眼睛,满布着血丝呢!"他可怜兮兮地呶呶抱怨,听得舞阳直想笑。

她扳过他生满胡碴的俊脸,眯眼审视他的眼睛,在褶痕深邃的眼睑下,她发现了一圈疲累的黑色素,黑白分明的眼睛的确泛着血丝。知道他没说谎,她笑了起来,

"你会原谅我吧,舞阳?"见到她灿笑如花,力飙把握机会解释这些日子来的莫名暴躁。"我真的不晓得凤族长是女的。我一直以为她是男的,才会那样莫名其妙地吃着醋。若不是太喜欢你了,我不会去计较你心里有别人。如果早知道她是女的,就不会……"

"你以为族长是男的?"舞阳不可思议地嚷道。见力飙脸红红地点头,她恍然明白每次只要她一提起族长,力飙便会胡乱生气的原因。

"这不能怪我啊。"他委屈地替自己辩白。"第一次见到凤族长时,她是男装打扮,我又是远远地看过去,怎会晓得她是女的?后来你也役说清楚,只嚷着要找族长,还说你们形影不离,可以躺在床上说心事,我自然会以为你们之间非比寻常嘛!"

舞阳知道不能全然怪他,之前她的确没告诉他族长是女儿身的事,难怪他会误会。

"所以你就自个儿在那里生闷气,不找我问个清楚?"她抿唇取笑他。

"我有问啊!"提起这事,力飙觉得自己好可怜,"我一再要求你承诺不要离开我,可是……"

"你明晓得身为凤族侍卫队长,我有责任保护族长,你却连让我跟族长见面都不肯,要我怎么答应你?力飙,你不公平。今天换作是你处在我的立场。会同意这种无理的要求吗?就像我不会要求你放弃效忠你的长上一样,你也不能要我背弃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