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色迷迷,他的隐形眼镜不小心掉了,还来不及去配副新的,才会眯著眼看人。”
“总之,你别去了。你哥今天动手术,以后你得忙著照顾他,还有空去工作吗?”
“可是程羲,我要赚钱,我……”
“我说了,一切的费用我会负担。”
“可是……我不能……”她著急地说,心里有好多话是老早就该跟他说清楚的,但每次都被他打断,今天非说不可了。“程羲,我很感激你,但你的钱我是要还的。我不能……你知道那件事我没答应,而且哥哥知道了会生气。我们可以做朋友,但那件事……”
“等丁宁好了再说。”
那语调是那么轻,但每个字却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嘶声,丁铃看著那张冷峻的脸,心里好担心。
“你现在还得起吗?”察觉到身边的人儿那戒慎戒惧的眼光,程羲眼中的愠怒一闪而逝,边注意著路况,边温和的说:“你哥哥手术后,还需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要花多少钱不知道呢,何必这么急著跟我划清界线?”
“我没有要跟你划清界线,我只是……”
“我懂。”他腾出一手,轻柔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含笑的目光蕴满情意。“要还我钱,是吧?但总得等你有钱再还吧?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哥哥的病,等他病好了,我们再来谈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那件事,我不会强人所难,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那表示他放弃那个念头了!
丁铃心情一松,粉嫩的唇办开起一朵娇美的笑,正停下车等红绿灯的程羲,一转头就被那朵笑给吸引,情不自禁的倾下唇覆住那惹人犯罪的小嘴。
轻轻的喘息声在唇舌交换间逸出,丁铃被吻得浑身失去力气,秀美如初绽芳蕊的脸庞,染上一层醉人的红晕,娇媚的模样即使是柳下惠也难免动情。
程羲不是柳下惠,只是清楚现在不是纵情的时候,他强迫自己放开她的唇,额抵著她的,低声呢喃道:“愿意让我吻你,当你是女朋友?”
“嗯。”他的目光是两泓诱人往下跳的深井,丁铃如受蛊惑地漫声回应。
程羲满意地扬起唇角,一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将自己的体温点滴传给她,另一手操纵著爱车,在绿灯亮起时,往前驰骋。
到了医院后,那只手仍没有离开她,在她等待兄长手术的期间,或紧紧与她交握,或拉到唇边亲吻,情人般的亲密举止,为她躁急、慌乱的心情带来甘泉般的滋润。等待的时间变得不再难挨,当丁宁手术完毕,被推进加护病房观察,两人都松了口气。
“我送你回去。”
“不要。”丁铃柔婉的摇头拒绝他的好意。“哥哥还没度过危险期,我得在这里看著。”
“加护病房里有护士,你在这里也是多余。”
“我不放心。”她还是摇头,疲累的唇角挂著一抹清浅的笑意看向他,“倒是你,陪我一下午,回去休息吧。”
程羲没有勉强她,去为她买了几乎要变成消夜的晚餐,还自愿充当靠垫,护卫她渴睡的身躯。天亮后,他离开她回家冲洗,接著去上班。傍晚到医院时,医生宣布丁宁脱离了危险期,被送进普通病房,程羲再度催促丁铃去休息。
聂顾了宁是旷日费时的工作,你得先把自己照顾好。这里有特别护士照顾,回去休息吧。”
这次,她接受了他的好意,在确定兄长会得到妥善的照料后,顺从地跟他离去。
或许是长时间没好好睡上一觉,上车后她便睡著,不晓得过了多久,沉沉的意识被某种感官知觉给唤醒。
朦胧中,丁铃觉得自己好像被柔如丝绸,温郁如泉水的力量给保护住,弓著的身躯靠进一堵坚实、富有弹性的……什么东西上,臂膀上有沉重但不至于让人不舒服的压力,躺著的床面也比她平常睡的小床要柔软舒适,淡淡柑橘味的沁凉空气在周边围绕,这使得她分外感觉到身后的灼热。
那股热呀,化作清风沿著她的发,拂向她的耳朵、脸颊、颈肩,某种潮热触碰著她的肌肤,令她在悚然一惊时,又觉得浑身发烫、搔痒,心跳不自主的急促跳动,娇躯轻颤地挣扎了起来。
“别怕,是我。”黑暗中传来低哑、熟悉的男子声音。
丁铃认出是程羲,全身的细胞越发的敏感,显然先前察觉到靠著的什么东西,是程羲的胸膛,臂膀上的压力来自他横过来的手臂,她睡的是他的床,空气里的柑橘味出自他惯用的沐浴用品和古龙水,至于令她背后一阵灼热的,当然是程羲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