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达官贵人会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

霍启朝他掷去一个疑惑的眼神,目光转了转,没看到应该随侍在小姐身边的宝贝孙女,浓眉蹙得更紧,喃喃道:“怎么不见扶桑?”

“扶桑她……”仙梅悲从中来,花瓣般的柔唇抖了抖,泪水再次涌出,哇的一声哭道:“跟皇帝表哥一块不见了!”

“怎么回事?”霍启大惊失色。

仙梅吸了吸鼻子,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我本来还在想,会不会霍爷爷找到那里,把他们带走。现在看来……呜,他们不是霍爷爷带走的,他们……真的不见了!”

她悲痛地说完,直到这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才顿悟到事态的严重,难怪戴玥要怪她了……忍不住朝他偷偷递去一眼,那压得低低的眉,故意撇开不看她的眼睛,还有紧抿的嘴巴,都反射出一个事实——他怨她、责她,不肯原谅她!

胸口像被重重打了一下般的难受,她承认自己或许有考虑不周全的地方,但把所有的错都怪到她头上公平吗?

为什么他不肯站在她的立场想?为什么只一味地责怪她?

偏偏她在意他的怒气和怨责,所以也觉得自己不对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把他们留在那里,当时情况危急,我我……”她试著为自己辩白,祈求他的原谅,但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软化,显得更无情,顿时让仙梅觉得无论她说得再多,都是徒然的,索性自暴自弃了起来。

“都是我的错,可以吧?”她一把挥去眼睫间的模糊,对著他吼道。“我不该在路上救人,耽误了太皇太后的病情,害得你的皇帝要去祈福!不该救了你的皇帝后,自己跑去找救兵,把他交给扶桑照顾。反正……都是我的错,你满意了吧!”

她越说越伤心,泪水扑簌簌直落。

“小姐?!”霍启半是心疼、半是困惑地扶著她颤抖得厉害的娇躯,虽然不知道小姐跟那名青年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害小姐哭成这样,对方却一句安慰都没有,实在是太可恶了,目光不由得谴责地瞪向对方。

“梅儿,你不要怪自己啦。”最是见不得姑娘家伤心落泪的天平忍不住出言安慰,“真要怪,就怪皇兄自己!”

故意忽略好几道愤怒的目光——不满于他竟敢指称皇帝有错——他一迳倾吐闷了一个早上的苦恼,“明晓得逢九难过十的恶咒有多可怕,却不肯听我们的劝,一意孤行。如果他肯多等一天,而不是坚持要在今天去报恩寺为太皇太后祈福,不就等到你进宫,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

“呜……可是其他人不像你这么想……”感激他的仗义执言,但她最想得到的支持、体谅,并不是来自他呀。

“那是他们不懂事,你别理!”急著安慰她,天平口不择言,话一出口,猛然发觉这话可几乎把在场的同伴全得罪了,连忙挤出笑容,亡羊补牢地道:“这件事归根究柢就是百黎人太可恶了,竟然对天朝皇帝下这种恶咒!害了我曾爷爷、爷爷,又害了我父皇,现在还要害皇兄……呜……我们真是可怜,皇兄一定不要有事,不然下一个倒楣鬼就轮到我了……”

“百黎人?!”霍启眼神复杂地瞅著天平。

“前辈知道百黎人?”戴玥机警地追问,目光灼灼的望来。

他可以察觉出霍启对神秘的百黎族并不陌生,眼下情况危急,为了寻回皇帝,即使再微不足道的线索也要把握,急忙进一步道:“天韵曾提起,国师在现场发现百黎族的巫师,足以证明皇上遇刺一事,百黎族脱不了干系。我甚至怀疑皇上失踪,可能是百黎人搞的鬼!”

“你是说……”霍启表情丕变,虽然对眼前的年轻人说的话不是全然了解,但事关百黎人和孙女扶桑,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这虽然只是在下的臆测,却是极有可能。眼下情况危急,我们对百黎族却所知有限,尽管心忧皇上和令孙女的安危,却不知从何下手追查,前辈若能提供线索,必能有助于寻回皇上和令孙女。”

“这……”霍启神情为难,但一想到扶桑,他很快有了决定,毅然开口,“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那一年,霍启离开神农谷外出办事,被仇家砍成重伤,跌入深谷,恰巧被百黎族族长夫人所救。

伤愈之后,他原本想尽速离开,不过百黎族一向不允许外人自由进出,加上当时形势紧张——据说,巫师占卜出九命天女即将降生,为了不让能解天朝皇帝逢九难过十诅咒的九命天女出生,凡是在那段期间生下的女婴一律得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