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气如兰的朝他靠近,一只欺霜赛雪的柔荑缠绕向他颈后,继续道:“我是这么爱你,教我怎么忍心见你去送死?再说那些野蛮人是不是如他们自己说的是无辜的过路人,我们根本无法确定,搞不好他们是海盗的同党呢?”
“这……”旭烈的意志动摇了起来,仿佛无法抗拒永昼迷人的眼光,他任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将他的头拉下,覆上两片性感诱人的樱唇。
荧幕上的画面在这时候被突兀的切断,引来姚蜜的抗议。
“怎么没有了?”
“下面是成人片的范围,何况再播映下去,对永夜公主太难堪了。”伊藜的提醒让姚蜜回过神来,暗骂自己胡涂,居然一点都没考虑量到公主的心情。
她转向众人目光的焦点,永夜公主的银色眼眸因震惊而睁大,失血的嘴唇微微颤动,她并没有哭,只是像一尊瓷娃娃般失了心。
“难过的话不妨哭出来,郁积在心里不好。”
永夜的银眸顺着声音投向伊藜,抖动的樱唇绽出一抹比哭还教人心疼的笑花。“谢谢你,不过我不需要。”
伊蘅的怒气陡然爆发出来,虽听不懂永夜在说什么,却对她那副明明受到极大的打击,还要强装出坚强的态度感到无法理解。他朝她大步走来,向来的平静优雅都不见了,显露在众人面前的是自从弟弟遇难之后便保持怒气勃勃的肃杀之气。
他在众人的瞪视下,捉住永夜瘦弱的肩膀一阵猛摇。
“你为什么不哭?被亲爱的未婚夫和亲姐姐联手背叛,你应该伤心欲绝、肝肠寸断,而不是做出这副比哭还难看的嘴脸!你可知道我对于你的逆来顺受,愚蠢白痴般连哭都不会的反应,打从心眼里的鄙视、看不起!别以为你装出这副可怜样,我会因为同情你而放过你,我不但不让你好过,还要让那两个没血没泪、自私自利的狗男女付出代价,让他们用他们的脏血来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一滴、两滴、三滴……透明液体自那双水光淋漓的银眸里滑下,伊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眉睫间的泪水盈盈犹如无言的控诉直刺进他心中。
为何她选择不在众人面前掉泪竟激怒了他?为何他不能体谅她有躲起来伤心的权利?为何要用这么毒辣的话伤害她?他可知他的每一句话都比姐姐和旭烈的背叛伤她更重?他可知就处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她,也比不上他对她的误解更让她心碎肠断吗?
字字句句的无声控诉如阵阵雷鸣在伊蘅脑中响起,他忽然觉得永夜的柔肩像烙铁一般烫得他掌握不住的放开。仿佛无法忍受看到她脸上的凄楚泪光,无法承受她撕裂他良心的指控,他忽然转过身狼狈的冲出会议室。
“永夜,永夜……”梦呓般的耳语召唤着永夜沉睡中的灵魂,她烦躁的掩住耳朵,却无法阻止声声呼唤传进心底。经历了人生中最惨烈的第一场打击后,她原本无意在众人面前发泄情绪。一来是她太震惊了,还无法完全消化永昼和旭烈相爱的事实;二来是这事实比起她最坏的设想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是以伤心归伤心,不至于情绪失控,直到伊蘅的话重重打击了她。
在那连串毒辣的言语背叛,其实有着爱恨怨嗔相交杂的矛盾情绪,只是永夜还不及细细体会,自尊心便被他如刃一般的辛辣批判所刺伤,顺带将她遭人背叛的含脓伤口也划了一刀。
她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再忍受。这些日子以来累积的惊吓、委屈、痛苦、担忧,混合成一股愤怒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使得满溢喉头的苦涩终于化作晶莹的泪珠坠落。
没想到他却将她的伤心视为洪水猛兽,匆匆逃跑,使得她的泪无人惜,她的痛无人怜,只能僵在当场茫然发呆,最后在姚蜜的搀扶下回到房间休息。
之后,没人再进来打扰她们主仆,遭遇连番打击的她筋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沉沉睡去,没料到那个狠心抛下她的男人,竟在梦里呼吸她,扰得她不能安眠,被迫接受他的召唤。
“你来做什么?”暴怒的叫嚣发自召她入梦不给她好脸色看的恶棍,永夜幽怨的眸光飘向他。
“还嫌耍我不够吗?还是想向我展示你的超能力,一个连梦都可以操控的女巫婆!”伊蘅扭曲的嘴唇吐着连串的恶言恶语。
“你为什么说话这么毒?明明没这意思的!”她虚弱的道,轻盈的灵体仿佛支撑不住的往下滑。
“你不要以为装出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就会心软。”话虽这么说,梦中的他还是伸手扶住她。
“我没有操控梦的能力,是你召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