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烜毅根本是司马昭之心,好几次借口来吕锻金居住的蝴蝶院找他妹妹,其实还不是为了吕锻金,连他这个「路人」都瞒不住!
想到这里,一缕酸气直往上冒。吕锾金年龄虽然还小,已经看得出来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不出两三年,那泓秋水似的眸光绝对有本领照得远近的少年郎失魂又落魄。莫非丁烜毅早看准这点,打算来个先下手为强?
这些思绪都只在几个眨眼间于他脑中电闪而过,一旁的吕锻金当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觉得谢家兄弟这么一走,仿佛也将她生命里的欢笑给带走了,神情不禁黯然。
「姚静,我实在舍不得你……」说着,她便伸手拉住他,垂下的目光落在那只欺霜赛雪的柔荑上。她倒是头一次见到男子的手生得这么美丽,只觉得五根修长的指头形如春笋尖,嫩如花藕白如雪,有说不出来的好看。
哎,这手要是长在她身上就好了。
「姊姊别这么说。」
另一只温暖且柔软的小手覆在她手背。她抬起眼,迎上姚静漆亮带笑的明眸。
「大理与昆明只要几天的路程,姊姊要是想念我们,随时欢迎光临擎天庄,我跟大哥可以带你畅游昆明城喔,再者,我有空也会来看你,只要你不嫌我烦就好。」
「怎么会?」她热情的喊道,「我巴不得你别走呢。说真格的,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真想跟谢师兄交换身分,如果我有你这么可爱的弟弟,我会好满足喔。」
虽然自小就人见人爱,可姚静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热情的话,不禁感动的道:「其实我早当你是亲姊姊了。」
「姚静……」吕锻金热泪盈眶。
她的母亲死得早,从小就在父亲严格的教养下成长,师兄李岩又沉默寡言,虽然他们都很疼爱她,只是那种男性的疼爱并不适于女性脆弱的心灵,直到她遇见了姚静,在他身上她似乎可以感受到某种渴望已久的母性温柔。虽然这么想很奇怪,姚静又不是女人,可她就是觉得每次他安慰她时,那种贴心的感觉是师兄无法给予的。
「好了,吕姊姊,你再哭下去,我就真的搞不清楚你是难受还是开心了。」
「我是喜极而泣。」她破涕为笑道,再次抬起眼看向他时,脸上有种欲言又止的神情。
姚静领会的道:「你放心,我会倾尽全力追查杀害吕师叔的凶手,但在这段期间里,姊姊别忘了要勤练武艺喔。」
「我明白。」她点头,有些舍不得的紧握住他的手。「可我真的舍不得你呀。」
「我们会留到明天。」姚静也显得离情依依。「开心点,至少我们还有一天可以相聚。而且,像我之前说的,大理与昆明相距不远,我们随时可以见面。」
「嗯。」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想劝姊姊当心一个人。」
「谁?」
「丁烜毅。」看出她眼中的疑惑,他紧接着道:「姊姊是笑天堡的继承人,而笑天堡无论是在大理或是西南武林的影响力都很大,如果能得到姊姊,就等于得到了对大理及西南武林的控制能力。」
「你是说……」她逐渐有些明白。
「影剑门的势力一直局限大理,我看他们早就想扩大了,只是有笑天堡与擎天庄挡在前头,无法伸展。现在一堡一庄都发生变故,无疑是他们大展手脚的好时机。丁烜毅是影剑门的少门主,又是吕师叔的至交清云道长的高徒,本来在条件上是与姊姊十分匹配,不过我觉得这人目光阴沉,言谈举止都对擎天庄与笑天堡的结盟有所不满,加上影剑门主作风神秘,也令我心生疑窦。」
「姚静说得对,丁烜毅这人高傲自大,对你居心叵测,你要小心点。」谢锋鎏冲口道。气愤的语调引来吕锻金狐疑的眼光,看得他脸颊微红的别转过头。
姚静看出他的难为情,连忙转移话题,「白族对于大理的文化影响甚巨,就连丁姑娘都做白族人打扮。」
「瑀君本来就是半个白族人呀。」吕锻金微哂道。「据我所知,影剑门的门主夫人是白族的公主,而白族在大理占有多数人口,所以丁家在大理有着极其尊贵的地位。瑀君身受白族族长的宠爱,承袭其母的地位为白族公主,她一向以母族为傲,喜欢做白族女子的打扮。」
「怪不得我看她那身打扮有点奇怪。」谢锋鎏道。
丁瑀君每天都是一身白色右衽上衣,腰系色彩斑斓的绣花短围腰,头上缠着白头巾,身上耳环、手镯叮叮当当听得人耳朵发痒,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姚静看他一眼,心想着,你觉得人家奇怪,人家才觉得你奇怪呢!也不想想大理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是白族人,汉人在他们眼中可是外来者。说起白族的历史可谓渊源流长,他们曾创立过辉煌的南诏国、大理国文化,势力不可小觑,在人家的势力范围说人家奇怪,不怕被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