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到家中后,同样的对白她大概听了一百遍。还是老妹聪明,宁愿在台北的公寓里,也不愿陪她回家。
“利環,我跟你的话你有没有听见?”
她放下手上的书。拨了拨剪到颈际的短发,无可奈何阶抬眼迎向亲咆哮的脸。
“妈,您都说一百遍了,我会没听见吗?”
“哪有!”谢母心虚的否认。“你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家把头发剪成这样……”
“妈,这样是哪样呢?我又不是理光头去当尼姑,念国中和高中时,我剪得比现在还短呢。”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您当时还不是很赞成学校的作法。虽然那时候许多学校的发禁都开放了,学生可以自由留长发,可是您说头发是三千烦恼丝,剪得越短烦恼越少。”
“你现在不是学生了。剪这么短,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妈,女人味不是用头发来决定的。头发长的女人不见得就比短发的女人有女人味呀。再说我这发型是由香港的名设计师亲自操刀,还挑染了几撮,很有前卫风格。“
“那些话我听不懂啦,反正你剪成这样……”
“剪都剪了,您再唠叨一百遍,它也不会变回原来那样。您就省省事,也饶了我吧!”瞪着母亲仍不肯屈服的表情,在心里暗暗叫苦。
她是招谁惹难呀?
不过是剪上男了个头发,竟招致天怒人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