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知道你受伤的事?”佩玲不可思议地瞪着大眼。
“因为有个大嘴巴在宣传嘛!”齐康气恼地瞪着子威。
“嘿,不关我的事。是你跟教官说我当时在场,还要我去作证;谁知道我向教官报告时,又被隔壁班的曾志雄听见,他四处为你宣传,怎能怪我?”
“不能怪你!你不知道我被你害得多惨呢!那个曾大嘴说话之恶毒,简直可以列入金氏纪录,他竟然说我把人家肚子搞大,所以那个三八婆才会在公车上追杀我,还说我当场吓得混滚尿流,不慎从公车上摔下来。把我说成了不负责任的人,害得我……”
“害你没追上校长的女儿对不对?”子威幸灾乐祸地笑咧了嘴。
“是呀,你就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恨你。因为我知道你也对庄晶如有兴趣,还以为你是故意散播对我不利的谣言,好在那庄品如也没看上你,否则我铁定找你拚命。”
“这么说来,张建宏算是救了我一命啰。”子威哈哈大笑,齐康也被他的笑声所感染,忍俊不住地笑出声。
两个大男人为前尘往事笑得不可抑遏,正在吃沙拉的两个女孩却是一头雾水。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可不可以分享一下?”佩玲好奇地看着他们。
“这个嘛——”子威抿了抿嘴笑道,“当年我们有不少前后期的同学都喜欢上庄晶如,其中追得最卖力的就属我跟齐康,结果齐康因为公车事件而被庄品如三振出局,而我不过是个穷小子,她大小姐自然看不上。后来她嫁给了我们的学长张建宏,洞房花烛夜当天,我们这几个失恋的人卯足劲合作整张建宏,气得他当场翻脸,从此和我们相看两讨厌。”
“这有什么好笑的?”佩玲领略不出其中的可笑点。
“整人的过程挺好笑的呀!”齐康回答。
“不,依我看还是去年署长生日,张建宏带他老婆出现时最好笑。”子威刻薄地补充,又引来齐康的笑声。
“到底怎么个好笑法?”良玉狐疑地挑高双眉。
“唉,你就不知道呀……”子威又和齐康“嘿嘿”地笑了一会儿后才说:“当张建宏带着庄晶如出现时,我们根本就不认得他身边那个水桶腰、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庸脂俗粉会是我们当年付出满腔热血的水晶仙子。我、齐康,以及昔日的情敌们当场看傻了眼,再看到庄晶如对张建宏颐指气使的模样,差点跪下来感激张建宏昔日所作的牺牲。若不是他的“舍身取义”,只怕我们其中的一个倒霉鬼就要做他的替死鬼,壮烈成仁了。而齐康那小子更过分,他竟然挽着一位性感美女走到张建宏身边,拍拍他的肩说:“余兄为我们入地狱的恩德,小弟没齿难忘!”张建宏一开始还没听懂,可是一见到我们在旁抱着肚子狂笑,立刻就明白了,气得咬牙切齿,又不好发作,整个宴会就看见他老兄绿着一张脸。”
“你们还真缺德。”佩玲摇了摇头笑着说,良玉却只是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齐康。
齐康心虚地低声向她忏悔,“我以前是荒唐了点,但我向你保证,我对你绝对会一心一德,贯彻始终……”
“你当我是三民主义呀?”良玉被他的话逗笑了,“放心好了,我说过,对你以前的事不会计较的。不过,你要是敢再去勾搭什么性感美女的话……”
“放心好了,你就是最性感、最美丽的,有了你,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
真诚、赤裸的告白,听得两位旁观者鸡皮疙瘩直起。
“我说齐康,照道理,你反而应该感激那个曾大嘴,若不是他破坏你的名誉,今天搂着水桶腰的可能就是你,而像良玉这样的美女,可得换人搂了。”子威揶揄道。
齐康听得冷汗直流,暗叫侥幸。若不是公车事件,只怕他已是庄晶如的裙下之臣了。
“听你这么说,我倒应该好好谢谢曾大嘴,若不是他的仗义成全,我跟良玉相逢时早已是使君有妇,只怕要大叹着‘何不相逢未娶时’了。谢谢你提醒我,我跟良玉结婚时就找他当介绍人好了。”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又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这时候主菜刚好送上,氤氲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对了,良玉,齐康跟你提过,我要请教你有关你梦境中的事吗?”
“拜托你好不好,就不能等到我们吃完饭后再提吗?那么可怕的谈话内容是会破坏食欲的。”齐康微恼地警告道。
子威想想也对,所以没再追问下去,用餐时只聊些风花雪月。良玉提到了她这几年自助旅行时所遇到的趣闻,佩玲则讲了好几个黄色笑话,子威见到她一本正经讲笑话的神情,不禁大感佩服,真看不出来颇有女学究气质的黄佩玲,竟然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有颜色的笑话,颇有“冷面笑匠”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