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三言两语,却显示出嘉绮的孝心,令宗佑略感心虚。父亲俞凯南有好几次要他搬过去住,他总是推三阻四;这次要他认祖归宗,他更显得意兴阑珊,理由是所有的证件都要改,好麻烦。
俞凯南当然不是省油的灯,不会因为儿子的懒惰就放弃,心平气和地道:「你只要将证件准备好,自有人帮忙办事。」
说得宗佑都不好意思,只好乖乖照办。再过几天,雷宗佑就成为历史名词,变成俞宗佑啦。
他弓起俊眉,满不习惯的。
对别人来说,改姓俞的意义代表着鲤鱼跃龙门,自此富贵荣华、平步青云;但宗佑只视为琐碎的麻烦事。如果嘉绮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少不得要实事求是地晓以大义。
这不只是认祖归宗的事,俞凯南和妻子博琼瑜膝下无子,宗估回归俞家,便成为他们唯一的儿子,将来的大笔家产自是归他一人。而博琼瑜身为东南集团主席傅东南的女儿,宗佑是她的继子,等于是傅东南的外孙。改一下姓,便让自己身价百倍,只有白痴加懒鬼才不做。
而宗佑事实上是有点懒啦。
「嘉绮,其实偶尔不回家吃晚饭,留给老人家一晚独处的时间,增添些浪漫气氛,也不错啊。」宗绮笑里藏奸,为自己和嘉绮以后的晚餐约会铺路。
嘉绮看了他一眼。
「如果对象换成俞总和傅女士,当然可行。但我爸妈是传统的老夫老妻,彼此间只剩恩情,不作兴那些什么爱呀、浪漫的。两夫妻对视时,都会尴尬地避开,一个整天理在报纸堆,另一个则无聊的看电视。」
「其实浪漫这种情素是可以培养的。」宗佑循循善诱地道。「只看有没有机会而已。赵咏华不是唱了首什么最浪漫的事吗?谈恋爱并非年轻人的专利,老人家更需要爱情的滋润。」
「嗯,你这话也有道理。」
宗佑见嘉绮同意他的话,再接再厉往下劝说,「而且老人家很容易得痴呆症,更需要常让他们动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