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在矛盾中打转,一方面想听他的声音,一方面又怕听到他的声音。那日他吻住她,不准她逃避,要她等待他做好决定。那段话始终困扰月眉,教她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她不晓得自己到底希望怎样。是一切如从前那样不要改变,还是彻底颠覆,把她平静的日子搅得大乱?
他有可能想明白了,要她忘了一切,当做两人间没发生任何事。这个猜测,让她夜夜心痛。已经发生的事,如何当做没发生?骚动的记忆无法被抹去;被挑动的心再难恢复平静。
另一个可能就是,他仍然固执地想要得到她。这个决定同样叫月眉难以承受。她若成为颢天的情妇,颢云定然无法原谅颢天。她不忍心见他们兄妹反目成仇,尤其是想到一旦颢天热情冷却,另结新欢,她又将抱着破碎的心何去何从?
然而之前种种的忧愁、烦恼,都比不上她接到柳姨电话时受到的打击。
天哪,她心碎、难堪又如何?只要颢天平平安安的,她变成怎样都没关系。
想到两人分开时,颢天生龙活虎,现在却伤成这样,月眉肝肠绞痛。当柳姨告诉她颢天身受重伤,她恨不能插翅飞回他身边,却只能沿路掉泪,快速地回到台北。
昨夜作了一晚的噩梦,今早迫不及待地跟着柳姨到医院,看见即使在睡梦中,颢天仍蹙着眉,脸上的肌肉痛苦的抽搐着,她好心疼。宁愿代他受苦,也不愿见他这样子。
后来听见他在睡梦中频频呼喊她名字,一颗心既甜又苦,百感交集。
“不准再离开我了。”他霸道地命令,声音虚弱。
“再不会离开你了。”将他的手贴到颊上,月眉泪流满腮的保证。
“月眉……”他轻叹,正想进一步倾诉情衷,不识相的第三者纷拥而来。
可恶的颢云,一点都不同情他伤势这么沉重,还让他的助理拿了几份文件要他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