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可以看在莺莺的份上而原谅崔凤林,我更没什么好计较的。只是委屈你了 。”他微微一笑。
“不。”她轻声道,清灵水秀的美眸里涌现出诸多复杂情感,其中包括著对他的情 意,及一抹夹杂著慈悲的感恩。“我虽受到惊吓,但上苍待我何其恩厚,并没有让最…… ……亲的人因此背弃我。同为女人,柳莺莺的命运比我坎坷多了,见她为了救心爱之人, 不惜下跪磕头,我不是铁石心肠,没法子不感动。”
“那是你心肠太好了。”她能那么快从那场梦魇中挣脱而出,让亨泰既敬佩又开心 。
“换成旁人,可不见得有你这样的气度。”
“你这么说就让我太羞愧了。”玉徽垂下头。“之前我一直陷在自己的悲痛中走不 出来,若不是你和周遭的亲人包容我的任性,还不知要颓丧多久呢。尤其是织云,无论 是之前还是之后,她都是那么心疼我、照顾我,那份贴心让我这个做人家表姊的都觉得 汗颜。”
“织云小姐的确是个好女孩。”
“所以你之前喜欢她,不是没道理的。”
“你还在意这事呀?”他俊脸微红,抬起她可人的秀容,搜寻她脸上可有任何不悦 的情绪,不意间看进一双带笑的淘气眼眸。
“不怪我?”他挑眉问。
玉徽轻摇螓首,神色温柔的道:“织云本来就比我亮丽,你因误会她是弹琴人而爱 慕她,也是理所当然。我不否认最早时心里有吃瘩,但我很清楚织云并非有意冒认,全 是一场误会罢了。再说,即使你当时没有认错人,也未必会对我钟情,毕竟我并不出色 。”
“这场误会可让我会错意,表错情了。”亨泰苦笑。“万万料不到自己不但爱慕错 人,对象还是表兄早就钟情的人儿,险些坏了人家美好的姻缘。不过,你说我未必会对 你钟情可有待商榷。我承认将织云小姐错认是抚琴人时,并没有注意到你,但第二次见 面,亲耳聆听你的演奏,却无法否认我心弦已被你撩动。加上你博学多闻的谈话,更令 我心生仰慕,情不自禁的为你倾心。到了第三次见面,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了……”
随著他声音越说越低,一股亲密的氛围将玉徽紧紧环绕,原始的渴慕在两人之间激 荡。当她抬起眼看进他写满情意的睡眸时,娇躯微微轻颤,细弱的心跳逐渐加快,一抹 火色渲染了她粉嫣的颊肤,湿润的樱唇如新鲜花瓣似的惹人怜爱,让亨泰再难压抑满心 的渴望。
他俯低脸,让灼热的呼吸笼罩住她,欣赏了一会儿那张在他的注视下更形娇艳欲滴 ,就像为春风抚弄的花儿一般动人的娇颜,灼热的视线集中在她诱人的粉唇,低哑的道 :“你或许不及织云美艳,但你充满灵性的美丽却更耐人寻味,吸引我细细品尝。每次 见到你,都为你更深一层的倾心,像我现在……嗯,根本放不开你了……”
四片相思饥渴的肩终于触碰花一块,玉徽嘤咛一声,软倒在他结实的臂弯。有别于 当日遭崔凤林轻薄的悲愤和恶心,感觉到一股甜郁的温柔滑过心田,带来一阵奇妙的暖 流。她不由自主的将修长的手臂缠上他颈项,热情的回应。
“嫁给我,立刻嫁给我!”他几乎克制不住体内氾滥的情思,忽忽若狂的要求。
感受到他的急迫,玉徽羞人答答的轻声回应,令亨泰欣喜若狂。
“太好了。晏南说,只要我们能够独处,我就一定能说服你,果然被他料中。”
玉徽一听,慌乱的推开他,似嗔非嗔的瞪他。敢情陶晏南把他对付织云的那套拿来 教亨泰?哎哎哎,两人在此私会分明是不合礼仪嘛,要是被人知晓,可怎么办是好?
“别担心,晏南早把事情安排妥当。”
瞧他那副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子挡著的自在模样,玉徽也觉得自己瞎操心了。她噗哧 一笑,半推半就的再次被他搂进怀里温存。是呀,亨泰在此已有一段时间,都没人探头 进来关心,不就表示此事已得到蓝家人的默许吗?就算不合礼仪又怎样?她不是早决定 把吃人的礼教丢在一边,还自己清净、无挂碍的真心?
这么一想后,她遂大胆的放开胸怀,领略爱人的温柔。
彩绣楼安静了也有一刻钟了,坐在楼下园子里凉亭中的织云伸长颈子直往楼上张望 ,她对座的少妇瞧得有趣,嗤的一声逸出轻笑。
“织云妹妹别著急,还轮不到你上场。”她慢条斯理的尝了一口香甜的杏仁豆腐, 优雅的道。
“疏影姊,还不是时候吗?楼上安静有好一会儿了。”
“总要让两人说一会儿话吧?我看等行云和你的陶晏南说完话来接我,你就可以上 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