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进茗琴堂,他的两只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织云,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见她和身边 的少女说话,突然好想知道她们谈话的内容,这才出言相询。
“既然你一定要知道,织云,你就说来听听吧。”安国公夫人笑吟吟的说。
众人又是一阵意外,怎么安国公夫人可以随口说出蓝织云的名字?
倒是织云本身没受那么大的惊吓,向来单纯无心机的她,很快将玉徽的话重叙了一 遍。
“琴姊姊告诉我,这茶要徐徐咀嚼、体会。先嗅其香,再试其味,不然我会觉得浓 苦得像喝药似的,而喝不出真正的味道。我一听浓苦得像喝药似的,便不想喝,因为我 最怕吃苦了。可是琴姊姊却劝我至少喝一小口。就这样啦。”
亨泰听后暗暗惊讶,武夷的岩茶虽然名闻天下,但向来不对女性的口味,多供文人 雅士品茗,没想到织云身边的少女居然一闻即知。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她。
在美艳的织云身边,她清秀的容颜不起眼得像玫瑰旁的雏菊,然而她充满智慧和灵 气的眼神,却无言的诉说著一种内敛的温柔,像一溪幽柔的绿水拂去他心中的尘埃,使 他不由自主的被那张温婉淡雅的姿容所吸引。
亨泰突然心生奇想,觉得她就像天心岩的大红袍,门外汉或者会嫌她浓苦如饮药, 但对行家来说,她却是清芬扑鼻,饮后甘甜且余味无穷,比起卖相十足的龙井、碧螺春 更有韵味。
问题是,他是门外汉,还是行家?
这些思绪只在他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同时间他母亲的视线也投向织云身边的少女 ,和悦的问:“织云喊你琴姊姊,你是蓝家哪一房的闺女?”
玉徽不敢怠慢,回覆道:“我叫孟玉徽,是织云的表姊,瑶琴是我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