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喜欢这里没关系,反正少爷走到哪,老况便跟到哪服侍。」老况破涕为笑,一脸喜孜孜。
瞪住老况刻划着皱纹的眼睛,干瘪的身躯,承祀无法想像老况跟他窝在树屋的情景,尤其又将届临寒冬,风烛残年的老况怎么捱得过?
正当他的良心饱受煎熬时,一阵冷风袭来,在老况单薄的身躯打漩,他看到老况机伶伶地打颤起来。
况丽立刻拥住祖父,娇嗔埋怨着,「爷爷,清早要您多穿件衣服,您说什么都不肯。这里可不是洞庭,您也不再是年轻小伙子了,万一着了凉,咱们还得背您到县城找大夫呢!」
这番话像利刃般插进承祀猝不及防的胸口。
从小承老况照料的画面在脑海里卷掠而来,他心头一阵激动。
他知道老况倔起来时有多固执,如果他一意孤行,只有累着老况。罢了,反正就快过冬了,他原本也打算另找地方避寒的,住在这里无妨,等到春暖花开,再来打算吧。
于是承祀留了下来,一住就是一个冬天。
好不容易冬天的最后一场雪落尽,连绵的春雨却困住他,而为风湿疼得全身无力的老况,也绊住了他想离开的脚步。他实在放心不下老况的病躯,可又不耐烦困坐愁城,这才趁着天气晴朗,出来透气。
奔雷可好了!
老况一家来了之后,奔雷就返回洞庭。难为他守候了他半年,两人原是敌对的状态,若不是天行的命令,奔雷大概不会想理他吧。
这个想法令承祀不乐意了起来。老实说,他宁愿跟在他身边的人是奔雷,也比老况那一家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