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还是很灿烂。
父亲过世时,善美学会一件事,就算她哭干了眼泪,地球也不会因此而停止运转。
该蓝的天还是会蓝,早晨要升起的太阳依然照时升起,是时绽放的花朵不会因此枯萎
所以她怨不了天蓝,怪不得日升,更加没有理由怨恨这一室的玫瑰,为何在她饱受失恋的痛苦折腾时,还能无忧的绽放。
只因为她的心碎下关它们的事,所有的悲痛都是她自找的!
一路上她好努力的压抑情绪,不让心底的酸涩冲上眼眶,化成泪雨。从衣帽间拿回连帽外套,她不敢回与母亲同住的小屋,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惊吓到母亲,便往温室走去。
温室里没人,只有一盆盆娇养的植物。
善美想起母亲每每心情难受,总是对着花草喃喃排遗,有时比跟心理医生谈过还有效,不晓得对她有没有用?
她真的很需要把此刻撕扯着灵魂的伤痛排遗掉,否则不知道如何继续她的人生
阵阵寒意席卷而来,善美拉紧外套,走进那道绿帘时,视线已经是模糊一片,但仍勉强认出这里是须老夫人有时用来喝下午茶的地方。
那张大理石桌曾布满点心,但也曾经躺着一对男女。
男的是须颃,女的
善美已经记不清楚她的模样,却知道她同桑小姐一样打扮入时,容貌娇艳。
须颃身边不可能站着丑女人。
他对美的要求很高,所以她只能是他可爱的小妹,不会是他交往的对象。
想到这里,善美心里一阵刺痛,泪如泉涌般的遮住视线。
她跌跌撞撞的扑倒在须老夫人常坐的椅子上,悲痛的情绪犹如泛滥的潮水汹涌过理智的堤防,放肆的奔流。
「呜」她哭得肝肠寸断,完全没有保留。